张平回司机班睡觉了,文光斗就回到宿舍想休息一小会,但却始终睡不安稳,他心里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对翟顺杰展开回击,其实,说是对事不对人,事是人做的,针对事自然也会连带到人,完全针对事是不可能的,只要初衷不是有意针对人、背后算计人就是对事不对人。他决定,如果翟顺杰经过上午的事老实了,不再背后搞小动作,大家还是同事,如果还象以前那样,自己就要反击了。
下午上班后,季允祥回来了,邓志高赶紧跑到前面,想给他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季允祥却没有上二楼,而是直接走到办公室,谭俊杰好象鼻子能嗅到他的气息一样,也从自己屋里来到大办公室。
翟顺杰以为季允祥是为了上午的事,亲自找他算账来了,脸愈发变得白了,脸上充满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季允祥却很高兴,他中午喝了酒,显得神采飞扬,“小谭,他手下这三个兵都挺精神!”
谭俊杰也笑着说,“年轻好,有用不完的劲。”
季允祥笑着说,“你也年轻,还把自己当成老人了?”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季允祥今天下午很高兴。“最近怎么样?”季允祥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领导的话向来很短,只有近距离或有悟性的人才能很快对答得上,谭俊杰正是离他最近而悟性又很高的人,他马上明白,季允祥这是在问他自己,而当着三个下属,他又不能说自己或者不方便说,他答道,“光斗来了,办公室又增添了新力量,……”他说办公室工作实则就是说自己,他作为主任就代表着办公室。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季允祥笑着打断他说,“我是在问你个人。”
谭俊杰愣了愣,但脸上笑容不减,“我个人,服务好领导,干好办公室的工作,老板对办公室要求高,我们也不能让您失望。”他笑着,有点开玩笑地说。
去年镇里组织委员空缺,季允祥也点头了,半道却杀出个孙瑞云,从组织部直接下放。后来,季允祥、张德亭都找他谈话了,本来组织委员要从副镇长中提拔,他上不去也有客观因素。他也只能装作无事模样,该干工作继续干工作,该喝酒继续喝酒,至少大家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季允祥笑笑站起身来,“看看李镇长在家没有?再通知张书记到我办公室。”说完,他站起来上楼去了。
看着邓志高忙不迭地又跑到前面去开门,翟顺杰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本以为季允祥这里还有一顿暴风骤雨,却没想到雨过天晴,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文光斗心里却在琢磨,“季书记叫李强镇长、张书记一起到他办公室,肯定有事,这事不是一般的事,他又问到谭俊杰最近怎么样,难道这事与谭俊杰有关?”如果他对去年的事一清二楚,说不定能判断出季允祥的意图。
大凡人心里有喜事,总是想找人分享,城府深,可以不说出来,只跟人暗示一下,城府浅,则竹筒倒豆子,你就只有乖乖听着的份了。
看了几个文件,文光斗正想到司机班聊一会,翟顺杰接到了张德亭的电话,他放下电话,样子怪怪地说道,“邓哥,张书记叫你和小文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文光斗很奇怪,邓志高也同样纳闷,他问道,“张书记是怎么说的?”
翟顺杰答道,“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邓志高看了看文光斗笑着说,“走吧。”两人都拿了笔记本往楼上走,留下翟顺杰一个人在瞎琢磨。
张德亭看到两人进来,情绪很高,“来,坐坐。”此刻,他办公室少有的宁静,少有的没有人来找。
邓志高与文光斗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张德亭的下文,不过,两人都看出,张德亭很高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光斗来了两个月了吧,一直想找你谈谈,却总是倒不出空来。志高干秘书,也有七八年了吧,在这些乡镇党委秘书里也算老资格了。”他说这句话时,文光斗看了看邓志高,发现他有些不自然,是啊,党委秘书干了七八年还不提拔,不多见。
“老板说,要给光斗压压担子,年青人嘛,就得多学习,多学了压不坏人。”他稍一停顿,继续说道,“从今天起,志高把有些小材料就交给光斗,光斗是正儿八经的本科生,又是中文系毕业,写起材料来上路会很快,但也不能骄傲,也要多向志高请教,多看看志高包括谭主任以前写的材料。大材料呢,仍然以志高为主,光斗也可以参与,平时志高也好好教教光斗,别把本事藏着不拿出来。”他很轻松地笑了笑。
邓志高起初脸上有些不自在,但当张德亭说完后,他却显得很高兴地说,“小文是正牌子大学生,比我这个‘二把刀’肯定强得多,我们共同学习,共同学习。”
文光斗也赶忙表态,“张书记,我一定跟着邓哥好好学,学着把材料写好。”
张德亭很满意,他拿出一份材料,“这是去年我在农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培训班上的讲话,你参考一下再给我起草一份。”
文光斗赶紧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