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下在赖汉英的陪伴下,在后堂见到了这位单身来访的满族女子,见面之前,她受到了贵福哥身边女官们最严密的安检搜身,每一片衣角、袖口,头发都被细细捏过,揉过,以确保没有半点针钉铁片。
待到侧厅门开处,贵福哥眼前一亮,一名穿着长及脚面的湖绿色缎料旗装,外罩刺绣大红牡丹坎肩的清秀女子出现在门口,这满族女子一头漆亮的乌发盘在脑后呈燕尾式,顶发梳成圆髻,其底部以丝线制成扣碗状“头座”,以十多厘米高黑缎制成“不”字形皂板,扣于头顶发髻上,形成了满族女子特有的‘旗女头板”,一下使得她高挑俏丽起来。
再加上十厘米高的木质鞋跟,这位满族少女看起来足有一米七五高,手里拎摆着丝绸手帕,昂首挺胸的身姿和腰肢摇曳的步态,走起路来就更显得高贵、尊严。
等到这女子走到贵福哥十步远,扬着手帕下蹲行满族礼节时,幼主贵福哥看清了她的容貌,轻咦了一声,小赤佬就扯旗而立了;
一分哀伤,两分凄迷,四分清丽,剩余的则是深邃于是一个相貌端庄,只有中上之姿的女子,用明亮清澈的眼神,把睿智、理性、贤淑等内在美全部投射出来,这满族少女在虎穴狼巢般的敌营中怡然不惧,竟还能表现出端然舒雅,落落大方的气韵神情,不由得让禽兽贵福哥动了征服占有之心。
“此满人妖女甚是古怪!妖孽!”
坐在贵福哥身旁的娘舅赖汉英阶级觉悟很高,撅着胡子警惕的喝道;“如今举城大索(搜查)刚刚结束,苏州城里满布我天兵天将,见妖(满族)即捉!你一个单身满清妖女子,如何躲过重重盘查,到得府衙之前,速速从实招来!”
“天军老大王容禀,旗女子不敢隐瞒,”满族少女从容答道;“好叫大王们得知,旗女子是从城郊满人居留营里来的,出来身上穿的是一身汉人女子的衣裳,满服装在褡裢里~~旗女子的家长(族长)和阿玛(父亲)求得管营的天军将爷允许,特意派出一队天兵,一路护送旗女子进城,来到天军府衙前献宝的。”
“哼,你这妖女倒会利用人!”赖汉英哼道;“既是献宝,财宝在哪里,拿将出来看看,若真是值钱宝贝,就恕你们无罪,否则的话~~~哼哼!”
“请老大王恕罪!”满族少女低头道;“旗女子出来时就带了个褡裢,装了这身满族衣裳,这还是众姐妹东一件西一枚的凑起来的,天军破城后旗营大乱,阖族老少们惶惶逃命后来大家伙儿又被搜城天兵一路驱赶到羁押地,纵有些财货细软、金银首饰什么的也都没收了,旗女子孑然一身,却是什么值钱财物也没有。”
“大胆!你这妖女竟敢诳骗天军,我看你们是活不耐烦了!”
老长毛赖汉英勃然大怒,当年攻克南京后,太平军将满城四万多八旗男女老少全部杀死,他领导就是先头部队啊!后来太平军在战场上屡遭败绩,满清军队对被俘的太平军也都是斩尽杀绝,尤其对两广籍老太平军的虐杀更是残忍百倍!
故而以赖汉英为代表的老太平军都对满人恨之入骨,奈何这次苏州城破,贵福哥严令不得滥杀投降的旗人,憋着气的老愤青正想找个借口,高举复仇屠刀呢!
然而他刚想站起来发号施令,却瞥见贵福哥轻轻抬手阻止了他,但见他这个幼主外甥微笑着开口问道;
“孤明白了,你说的献宝,就是把你自己的身体献给孤吧?这提议孤很欣赏!说吧,你想要什么回报?”
贵福哥这个衣冠禽兽心里很是明白,这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满族少女甘冒杀身灭族之祸来见自己,没有要求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不费银子),是愿意进行条件交换的,因为要求得到满足的妹子欠下人情,就不能拒绝自己的占有征服,把玩受用起来也能主动配合,滋味必定更为美妙,这笔买卖值得做啊,哇咔咔咔
“殿下真是聪慧睿智,明察分毫!”
果然,这女子抬起头望着贵福哥,肃声请求道;“殿下容禀,自从天军破城后虽未滥杀,可是将我旗营一万多男女妇孺驱赶出城,监押在烧成废墟的几处荒村之中,露宿残垣断壁之下,每人日给米一合,却无锅无炊,酱菜全无,如今老弱妇孺每日都有十数人冻饿病死,恳请殿下慈悲施救,旗女子愿以身献之,为奴为婢,服侍殿下!
“呵呵”
过了一分钟,贵福哥突然轻声笑了;“你以为你是绝世美女,还是身份贵重?时至今日,你们满清皇帝败亡可期,竟还敢在孤面前还作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清高作派,你以为你们满蒙八旗还是弓马纵横,高高在上的上等民族?不过是丧失胆气血性的一群**蛆虫而已!
而你这个满族丫头有点自视过高了罢,区区中人之姿,又值得几升粮米?居然让孤因你一女而救济万名本该灭杀的满人妖孽?”
救济就得发放粮米,万人什么概念?很费粮食的概念,贵福哥觉得这满女要求不是过高,而是过分狂妄,他当然要打压拒绝,讽刺挖苦。
可是这旗人少女低低叩首,却说出一番令贵福哥惊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