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越霖却挡住了她,“曼双,回病房休息吧。剩下的,我们帮你找,这家医院没有,我们去另外那家找。”
许曼双只能够听从他的话,她担心自己再多看几例便会再也支撑不住,只好乖乖回病房等待消息。范越霖将自己的手机暂时给了她,用来保持联系。
她一直盯着手机,有任何响动都会连忙拿起来看。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找寻着出口,却发觉锅里的温度已经足够让它窒息。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怎么样怎么样!找到没?”许曼双抓起手机就问。
“曼双,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范越霖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整这玩意!快说!”许曼双心急如焚。
“坏消息就是我们在轻伤的人里面没有找到他。”听到范越霖的话,许曼双感觉手机都快要从手里滑下去。
“好消息是重伤的人里面也没有他,我们压根就没有找到他。”范越霖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许曼双连连念叨着,不敢置信,他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那天她明明看着他被抬上了担架,就算是轻伤也不可能才两天就被获准出院。
他去哪了呢?许曼双感觉头脑生疼,她不敢再继续想。他怎么可以这样,都不向她报声平安就让她再次找不到他,他不知道他有多残忍,让她的心只得每天都吊着。
但是,他们并没有欺骗她,她在获准出院后将两家医院找了个底朝天却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他竟真像凭空消失般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许曼双苍白着唇,她知道她又再次失去他了。
但是唯一让她稍稍放下心的是这些天由于重伤去世的名单里的两个人中并没有他。
但是,她却陷入了循环的噩梦中,总是梦见他拥着她在人群中被踩踏,或者梦见他满身都是血的被抬进手术室。
每次她都惊醒着坐起来,她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刻叫他,将他牵扯进来,白白的遭受这些伤痛,却下落不明。
在这件事之后学生会主席竟然被撤职,她听说这次也是由于他的安排和管理不当造成。毕竟经验尚浅的他根本还无法很好的协调好这样一个重大的活动。
然而,陈宽还有好几名男生却在此事过后专程来找许曼双,她知道他们几个都是阿黎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
“你不知道阿黎去哪了吗?”他们问她。“他保护的是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名男生怒气冲冲的说,却被陈宽拦住。
“她也是受害人,你们别用这种态度。”陈宽说。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比你们更想要知道!”许曼双一提到这个,情绪便完全无法把控住。
“曼双,当时我本来和阿黎是在一起走的,他听到后面传来了骚动,又听到有人叫他,就回了头。”陈宽神色凝重的对她说。“我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黎说这样下去会出事,他就打算走出人群拿话筒主持一下秩序。”
“结果却看到你摔倒在地上,而且还有人往你身上踩,我说我去救你,让他继续去主持秩序,他却完全听不进去,疯了一样就朝你跑过去。”陈宽提起这件事,同样心有余悸“你知道的,也就你能让他这么没有理智。”
听到陈宽的话,许曼双死死的咬着唇,感觉到一丝血腥味从唇间荡漾开,她现在知道了他还是有多在乎她,有多爱她又有什么用。她宁愿他不爱她,宁愿用他对她所有的在乎换他平安。
“如果你能够平安,就算…就算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就算…我再也见不到你也没关系,只要让我知道你还平安,还好好的。”这是她录得最艰难的一段话语,每个字都是她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说出来的,她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