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寻了个空子,离开车队,小心翼翼的跟在战俘后面数里处,好在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雪原,也不怕跟丢。
战俘大队行了七八里的样子,在雪山下一处硕大的雪洞前停了下来。雪洞前排着一溜木桶,热气腾腾的不知盛的什么。战俘们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些动了,恶狠狠的盯着木桶。
温热的食物在这里充满了独特的吸引力,挨冻了一宿的战俘瞪着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等着分发饭食。
一列长长的队伍自动排了起来,前面的是些老弱病残,后面才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战俘们身着的服色各不相同,大多是火云帝国和圣丹帝国的军人,剩余的两成才是服色各异的平民,瞧样子哪的也有。但这些个战俘混在一起,却是长幼有序,老弱病残优先,身强力壮的自动排在后面,并无抢夺的行径。
每个战俘手里都捧着一个器皿,有的是缺了口的瓦罐,有的是半拉瓷碗,有的只是个木头掏成的木勺,默默的等着排号。战俘们捧着各自的“宝贝”挨个向前,接着从木桶里舀出的一勺菜粥,边吃边往雪洞中走。稀得能照出人影的菜粥没有一丁点油水,几口就喝干了,战俘们意犹未尽的将碗舔干净,收进怀里,接过守卫递过来的镐锤,僵硬的走进黑漆漆的矿洞。
小飞藏在一块被冰雪覆盖的大石后面,伺机而动。
分发完饭食,卫兵们抬走木桶,骂骂咧咧的在洞外寻了个避风处,晒起了太阳。
小飞展开身法,快速的闪进洞里,洞外的守卫毫无察觉。
进了洞里,是一排向下的台阶,粗糙难行,再往里,就是矿洞了,数万战俘分成无数小队,无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镐头,矿洞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刨下来的矿石堆在一旁,自有人运送出去。
小飞看了看,几个守卫提着鞭子懒散的巡视着。小飞将皮袄翻过来,提了一把镐头,有一下没一下抡着,挨个看过去,没有熟悉的面孔就另外寻一队。既要小心被人发现,还要装腔作势的挖矿,这么躲躲闪闪的一天也看不了多少,好在小飞有的是时间,车夫也不做了,每天耗在矿洞里,饿了就拿出戒指里准备的食物,在洞外生一堆火,烤来吃,等到晚上战俘们收工了,他就睡在矿洞里,好在矿洞里温度较高,寒风又吹不进来,倒也没遭多少罪。
这样瞅了半个月,小飞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战俘每天都有挨不住昏死过去的,直接被守卫扔在山后的峡谷里,任他自生自灭,如果大哥小飞不敢想下去,加力寻起人来。
这一日小飞正在矿洞里转悠,身边一人“砰”的一声栽了下去,瞧样子不是饿的也是冻得,小飞这几天见得多了,早已麻木,本想抽身就走,却被身边的守卫抓了个正着。
“你,还有你,抬他去后山。”
小飞苦笑一下,抓起那人的肩膀与另外一名战俘抬了就走,守卫也不跟着,想要活着,只有回来干活,没有别的选择。
脚下是滑不留脚的冰层,两人缓缓而行,转过山脚,前面就是那抛尸的峡谷了。前面那人饿的不行,脚下虚浮,一个不慎滑了出去,小飞一把抓住手里那人,脚下使劲,稳稳站住,低头一瞧手里那人,小飞胸口“碰碰”急跳了几下。
这时,前面那人爬了起来,过来要抬,小飞赶忙摇手道:“大哥,你歇着吧,我自己扛过去得了。”
那人一怔,缓缓点头,向来路去了。
小飞见那人走远,扛起地上的人,飞快的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里昂悠悠醒转,最后的记忆是昏倒在矿洞里。
“这是哪里?难道这就是冥界?”里昂睁眼看了看,发现是在一个雪屋中,身侧的壁炉里还点着熊熊的炉火,将整个小屋烤的暖烘烘的。里昂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如果是冥界,倒也不错,至少比那矿坑好的多。”
忽然有人嘻嘻一笑,里昂一骨碌爬了起来,正瞧见一个年约十**的青年。那青年一脸的嬉笑懒散的样儿,怎么看也不是个美男子,但那棱角分明的脸,配上独特的坏笑,却是有股说不出的男性魅力。
里昂眨了眨眼,问道:“这是哪里?”
那青年坏笑道:“冥界,小爷就是冥神,你叫什么名字?说说吧。”
里昂见他一脸坏笑,心中犯疑,问道:“你是冥神?那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还来问我?”
那人嘻嘻一笑,正儿八经道:“我自然之道,只是看你小子老不老实,你叫里昂,是火云帝国的人,对不对?”
里昂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戒备的看着那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还知道你爹是谁,里摹本大公,对吗?”
“你到底是谁?”里昂有些犯晕。
这人自然就是小飞了,滑倒时小飞一扯那人的衣服,将他胸膛露了出来,胸口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小飞想起里摹本大公说起过,他儿子里昂是在与黑暗帝国作战中失去音信的,有可能被俘,有可能已经死了,小飞这一诈,果然是里昂不假了。
里昂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欣喜若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