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奔雷,船不可下,人不能越,乃是一道天堑所在!”
书记官每说一句,李谏之的脸色变阴沉一份,待得这书记官说得最后一句完了,这李谏之却是一声疾呼,“好好好!好一个船不可下,人不能越,端的是害人不浅啊!”
“李谏之!某家平日可不曾与你作对,此刻为何要找我麻烦!哼,某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帮酸儒,心中这弯弯绕忒也多!”骂人的正是那游侠儿,若说刚才还是冷嘲热讽的话,这次那游侠儿还真是生气了。
为什么?盖因为这虎跳峡乃是他的防区,这李谏之此刻点出虎跳峡出问题了,这不是打游侠儿的脸是干嘛?早就先入为主的游侠儿自然是认为这李谏之乃是在报复他,当下便不乐意了。
“哼,莽夫,若我所料不差,你定然是跟这蠢货想的一样,那么险峻的一处所在,怎么会有人过的来,所以只是稍微派遣几个兵丁巡视一番便了,对也不对!”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饶是李谏之城府再深,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质疑他,他不由得也恼怒。
那游侠儿闻言哈哈一笑,“好你个故弄玄虚的老儿,莫非那淮北的人都长了翅膀不成?那么险峻的地方你让他们如何来攻!区区几人巡视一番足矣!”游侠儿是跟李谏之杠上了,连最后的脸面都撕开了来。
“好好好!你游将军本事大,此刻我也不与你理论,希望还来得及补救,你且速速派人再度去那虎跳峡跑一遭,重点巡视四周有何异状,若无异状,定要遣一军驻扎,不得有误!”为了大军着想,李谏之不得不放下身段,对那游侠儿说道。
或许有些人愿意看到李谏之和游侠儿内斗,但这人绝对不会是赵衡,他明显看出了李谏之的反常,随着李谏之讲述的深入,他似乎隐隐的抓住了什么,也渐渐明白了李谏之担心的问题。
见那游侠儿还要分辨,赵衡当下便一拍桌子说道,“休得再要分辩!且听军师的安排,若再要言语,则按咆哮军营处置!”
有了赵衡出面,场上顿时冷静了起来,虽然大家不说,赵衡在看到游侠儿和李谏之斗嘴的时候并没有出来制止便知道,这是赵衡有意这样安排的,毕竟李谏之跟随赵衡这么多年,亲自操作的事情那么多,又替赵衡掌握者那么强大的力量,所以赵衡也需要找一个人出来制衡而已。
双方的攻防以赵衡的一句话而画上了句话,虽然有一句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同样有一个词来形容一个人,那就是后知后觉。
还不待游侠儿走出大帐,门外便想起了一阵慌乱的马蹄声。
“报!报!虎跳峡紧急军情!”那人额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的飘带,这飘带在军中就代表着十万火急!凡是碰到这种头系红色飘带而不闪躲的,被这传递紧急军情马撞死了也是白死。
“哎!”听到这一声话语,李谏之便知道了结局,悻悻然的走到了大帐中间,有点意兴阑珊的对着赵衡说道,“元帅,老奴累了,这就下去休息,元帅必须尽快制定口令,一个时辰一换,答不出口令的,立斩!另外,各营巡守之时,出去巡守之人必须登记在案,其他人不得随意出营,若有私自出营的,立斩!同时告诫诸将,狼已入窝,各自珍重!”
听完这些,赵衡脸上一红,在通过李谏之逐渐控制了淮水以南的四十多个郡县之后,赵衡的心思便有些骄傲了起来,同时,也开始对李谏之慢慢的采取了一些制衡的手段。
李谏之何等聪明之人,这些事情他能看不出来?因此,这样的日子久了,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种落寞出来。
都说时势造英雄,当初这赵衡还是信阳王的时候,那份隐忍,坚毅和雄心壮志让他李谏之敬佩,所以就在这赵衡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李谏之一手一脚为他谋划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可是现在呢?他赵衡还是以前那个赵衡么?他赵衡配得上让他李谏之辅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