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在驿站聊了一整天,期间,刘经纬让暗影将白文举的家眷接去了洛都,如此,那白文举再无后顾之忧,将自己对于南方的一些内幕和盘拖出,倒是让刘经纬心中有了个底。
就在刘经纬摸底的同时,东莱郡太守和守备将军此刻却是寝食难安,此刻,他们正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钱勇和刘经纬二人的检查。
“赵守备,如今那刘经纬与钱大人来到东莱郡,不知有和内情,洛都是否有消息传来?”东莱郡守秦文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别人可能不了解刘经纬,但是他秦文对于刘经纬可是了解的透彻的很。
且不说那立在广场上的抗洪功德碑,光说他前任郡守就是被他一剑砍去了头颅的,此次若是他不贪污**,他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清楚,现在龙腾还有几个官员是清白的?每每想到此刻刘经纬就在宛城驿站,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赵守备此人是从开源郡调过来的,开源郡可是个肥的流油的郡,而且远在龙腾南方,天高皇帝远,钱捞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想着往上升迁一步,也不知道是运道好还是如何,一天一名学子打扮的人说有路子,可以助他高升一步。
结果听得那学子开出的诱人条件,他也不禁心动了,他欠的只是一个人情和一个承诺而已,换得自己东莱郡守备将军的职位,虽然是平调,但却是在天子脚下,机会大的多,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秦大人,这你可真是问错人了,我刚调来东莱才仅仅大半年而已,在朝中哪有什么人情,我还要问你呢。”那赵守备苦笑道。
“唉,别说了,现在朝中一点消息都没有,眼看就要到岁末了,这一年一度的吏治考核在即,朝中那几位正在争夺考核名额,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来管这档子事。”秦文无语。。
二人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家丁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书生,点名要见赵守备和秦大人,二人闻言错愕不已,莫不是那刘经纬前来拿人了?
好歹二人也是身居高位,那份涵养还是有的,便强作镇定的问道,“对方带了多少人马,可有海扑文书,若没有这些,本郡守可不理会于他。”
这一番话将那门房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什么人马,什么文书?直接愣了数秒,那门房才反应过来,估计是自家老爷认错了人,便说道,“老爷,没什么兵马,也没人来抓人,只是一个穿着上好的秀才而已,说是从南方而来,来帮二位大人渡过眼前难关。”
“哦?”那秦文和赵守备赵子文闻言,相视一眼,此人消息何等灵通,眼下他们二人正在焦灼之际,便找上门来,定是有所求了,但是那人既然说他有办法,听一听也无妨。
“去唤那人前来,我与赵守备就在这里会他。”
那门房应诺而去,不得片刻,便有一儒衫打扮的书生来到二人面前,却又少不得一番虚礼问候。
“公子适才跟门房言语,说能解决我与赵守备的难题,不知我等有何难题要你来帮我们二人解答?”开口的是秦文,他好歹也是官场中摸爬出来的人,对于人情应酬,自认比行伍出身的赵守备要强些,于是试探道。
那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很简单,因为二位大人把我请进来了,而不是把我轰出去,若是二位大人没有烦心事,岂会见我这大言不谗的小小书生?”
这人的嘴巴很是犀利,一句话便让那秦文给噎了回去,只好红着脸皮干咳了两声。
“行了行了,你们两人酸腐的很,这书生,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碰到烦恼了,你直接说,怎么帮我们渡过难关!”赵子文不耐,挥着大手说道,此话等于给了秦文台阶,因此也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好,那我就直说了,二人所做之事,若对方较起真来,估计死十回都不够了,光是喝兵血,贪污受贿,强抢民女啥的,就够二位杀十次头的了,还不说勾结倭寇返卖特洛苏等等。”此人胆子也真够大的,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将他们的罪行一一数落出来,当真是打脸。
果然,秦文和赵子文二人是越听越怒,待得此人说完,脾气火爆的赵子文甚至将腰间的佩刀都拔了出来,作势欲砍。
“二位大人,我可有说错?”那人似乎很是镇定,仍然是谈笑自如,其实他知道,此刻他安全的很,这些事情他们二人都做的很隐秘,外人几乎不可能知晓,但是他却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这其中的含义,他相信这二人明白。
“好好好,你且说出个一二三来,若是不能将我等面临的事情摆平了,哼。”那赵子文一下被掐住了脖子,只好色厉内荏的说道。
那书生微微一笑,似乎是胸有成竹,朗声说道,“二位大人请听真,办法其实很简单,我们龙腾国里,每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哪里有规矩说达官贵人就不能死呢?意外可是很多的!就像我今日来见二位一样,纯属意外,意外意外!”
那人说完便打开手中的折扇,朝着门外走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秦文和赵子文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