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风雨欲来,然而却又消失的毫无迹象。
太皇太后已经入土为安,有心人都明白,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起码当日在场的六部尚书和葛阁老他们心中都跟明镜似得,但谁都没有说出来,都保持着这一份默契。
洛都,莳花馆,乃是文人学子最爱的一处地方,平时吟诗作赋,累了眠花宿柳,惬意无比。
此刻,在一处临窗的雅室,一名书生正凭栏远眺,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持着酒壶,显得豪放不羁。
此刻,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兴头上,而一名黑衣人则正站立一旁,似乎是保护着此人的安全,他就是陈康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似是酒醉,忽然大笑起来,“刘经纬啊刘经纬!都说你乃天下第一才子,第一聪明人,我陈康之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们斗,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听这陈康之如此作态,顿时皱了皱眉头,伸出脑袋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醉了,回去歇着吧。”那黑衣人怕闹出什么事端,开口说道。
谁知陈康之却摇摇头,酿跄着脚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壶美酒就洒在了黑衣人身上。
“诸葛明,亏你还是号称第一剑道高手,却如此胆小,不似大丈夫,不似大丈夫啊。”陈康之狂态笔必露,毫无顾忌。
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指往他肋下一点,顿时这陈康之便如被针扎了一般跳将起来,然后晃晃脑袋,终于是清醒了些。
“陈康之,你记着,这次你胡作非为我可以不跟主人说,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诸葛明不讲情面!若是你暴露了詹齐那条线,看你如何跟主人交代!”黑衣人本来对陈康之很是看重。
这陈康之能说会道,在他的游说下,今日已经将漕帮拉上了船,为他们主子又多争取了一份力量,但是这次,他画蛇添足,本来计划没完成就没完成,他们也打算这样就能要了刘经纬的小命。
可是这陈康之却为了恶心一下刘经纬,动用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些小棋子,不出问题还好,若是出问题,那他和陈康之这些日子奔波所赚的功劳估计都要泡汤。
“你且放心,此事我陈康之省的,你好歹也是号称第一剑道高手,这种没有对手的滋味你应该清楚才是,好了,待本公子作诗一首,咱就收兵回南方!”陈康之将手上的酒杯酒壶往地上一扔,拿起旁边的毛笔饱蘸浓墨,便在雪白的墙壁上书写起来。
只见好一个陈康之,那笔字犹如笔走龙蛇,银钩铁画,不似文人,但似将军,待得须臾,只见一首颇具气势的诗文便跃然墙上。
那黑衣人待得陈康之每写一句,便跟着符合一句,对陈康之的才起也多了份见识。
此诗一共二十八字,却是字字霸气,随后落款“东耳散人”,待得写罢,陈康之与黑衣人尽呼过瘾。
“快快!别走了反贼!”然而就在二人准备离去之时,突然楼下“砰砰砰”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捉拿反贼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那黑衣人见状,顿时不再啰嗦,右手从陈康之肋下抄过,抱着陈康之便往楼下跳去,下面是一池湖水,待得影子破门而入之时,只剩下满湖的碧波荡漾不停。
你道为何这影子来的如此之快?原来,这莳花馆刘经纬早就盯上了,此处鱼龙混杂,乃是消息灵通之所在,他只是跟张远山打了个招呼,便将这莳花馆纳入名下,老鸨还是那个老鸨,姑娘还是那些姑娘,但是龟公伙计,却早就换了人选。
“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定乾坤。东耳散人。”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刘经纬与张远山两大特务头子联袂而来,刘经纬望着墙上诗文,微微一笑,问道,“远山,你怎么看?”
张远山眉头紧锁,似乎对于跑了这二人仍有些耿耿于怀,思考了一阵,说道,“侯爷,这诗明显是反诗,前两句直接说了,他们现在力量不够,只能龟缩,后面两句又说,待得万事俱备,将会一举定江山,也端的是狂妄无比。”
“嗯。”刘经纬点点头,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只是看到这首诗,刘经纬在感慨作者的才气之时,也大骂其蠢笨,张远山不解,问其原因。
“你看,这诗写的还算气势磅礴,只是这家伙明显连入我们影子门的资格都没有。”刘经纬指着那首诗道,“我是这么理解这首诗的,这人要造反,但是造反的准备工作还没宛城,所以要等那风云齐聚,什么才叫风云齐聚?就是要具备造反的条件,那他肯定是为了给造反创造条件而来的。”
刘经纬说道这里便不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张远山,张远山何等聪明之人,经刘经纬一点拨,当下就转过了弯来。
“好啊好啊!这厮若是知道侯爷从他这首诗中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估计会悔青了肠子,哈哈哈哈!”张远山也是大笑起来,接着说道,“造反的条件无非是钱,权,物,人!这下我们便不再是无头苍蝇了!”
张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