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锡骆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安景跟方子承正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
“阿景……”
顾锡骆紧张的不行,因为她在电话中也没有说的太清楚,他生怕她受伤。
安景一抬眼看到顾锡骆,她起身道:“锡骆。”
方子承也站起身,顾锡骆看了他一眼,安景主动给他们作介绍。
“你好,方子承。”
“你好,顾锡骆。”
两人互报名字,然后点了下头。
方子承说:“既然你朋友来了,那你们快点回去吧,今晚你也辛苦了。”
安景看着方子承道:“你明天就回美国了吧?”
方子承点头:“是。”
安景道:“我们去送你吧?”
虽然方子承是双国籍,可他毕竟是中国人,安景跟他在巴黎相见,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更何况今晚两人还经历了险象环生的一幕,说是患难之交,其实也不为过。
方子承微笑,他出声回道:“不用麻烦了,我明天的航班很早,你在家好好休息。”
顾锡骆看得出安景想去送方子承,所以他主动开口:“没关系,我们一起去送你。”
盛情难却,方子承只好说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
三人约好之后,在警察局门前分开。安景坐在顾锡骆的车中,顾锡骆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肯放下心来听她讲今晚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之后,顾锡骆对安景说:“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觉,我明天起来叫你。”
安景应声,跟顾锡骆到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因为香舍丽舍大街这里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安景刚睡下没有几个小时,就被顾锡骆的敲门声叫醒。两人收拾一下之后开车去机场给方子承送行。
方子承临上飞机之前,对安景和顾锡骆说:“有空来美国玩,我好好招待你们。”
顾锡骆微笑着道:“什么时候再来巴黎,一定打电话给我们。”
虽然几人都只见了一两面而已,不过有些交情或者说是缘分,从最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送走了方子承,安景跟顾锡骆从机场往外走,顾锡骆正问安景:“现在去哪儿?回工作室吗?”
安景唇瓣开启,刚要回答,正巧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巴黎本地的座机号。
她接通:“喂?”
手机里面传来陌生的男声,说:“您好,请问是安景安小姐吗?”
“我是。”
“我们这里是巴黎警察局,能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吗?昨晚的案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安景顿了一下,然后道:“好,那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她对顾锡骆说了此事,顾锡骆开车送她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之后,安景跟昨天晚上那个警官见面,警官对她说:“我们一个半小时前接到医院那边的通知,说是昨晚被你们救的那对夫妻,丈夫因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证实死亡。”
安景顿时美眸一瞪,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过于惊骇,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这不是最让她悲痛的,更难过的是,警官说:“孕妇因为受到强大冲击,医生说胎儿有早产的危险,并且还没有告知她丈夫已经死亡的消息。”
这一连串的冲击让安景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最后还是顾锡骆先回过神来,他用流利的法语问道:“那警方目前锁定昨晚肇事逃逸的车辆了吗?”
警官说:“我们去调了昨晚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但正好岔路口的摄像头正在维修,所以并没有拍到。等到下一段有监控的地方,我们查了事发后长达一小时的录像,都没有橙黄色跑车经过。”
顾锡骆说:“肇事逃逸,当然要避过摄像头,应该是从其没有监控的路段离开了。”
警官说:“所以我们只好叫安小姐回警察局重新协助调查,毕竟她是唯一目睹了第一案发现场的证人。”
安景还没有从男人的死亡和女人可能遭遇早产危险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她兀自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顾锡骆心疼她,所以拉着她的手臂,轻声道:“阿景……你别这么紧张,放松,努力回忆一下昨晚你都看见了什么。”
警官特地安排安景和顾锡骆去到单独的房间,给安景倒了咖啡。
安景双手握着杯子,特别努力地去想,可她闭上眼睛,脑中唯有出事车辆上的一对夫妻,男人满脸是血,求她先救他的妻子。
想到后来,安景眼眶通红,整个人压抑到不行。
顾锡骆特别怕阿景把自己给憋坏了,所以出声安慰她:“阿景,天灾人祸,这是我们都不想的事情。如今你是唯一见过有可能是肇事者的人,不为其他人想,想一下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安景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昨天晚上,再回到那个事发的地点。她听到猛烈的撞击声还有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