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景在巴黎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也许是因为知道这片屋檐下,还有顾锡骆在。
第二天早上,她想着早起给顾锡骆做一顿早餐,结果发现她起来的时候,顾锡骆刚刚从厨房里面出来。他身上系着一个格子的围裙,白皙修长的手中,端着一个骨瓷盘,盘中是刚刚煎好的吐司面包。
“起来了?”顾锡骆仰头看着站在二楼楼梯中间的安景,出声打招呼。
阳光从窗内照进来,顾锡骆的身上像是蒙了一层金边。
安景出声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想帮你做顿早餐呢。”
顾锡骆微笑着回道:“我也刚起来没多久,正好面包刚煎好,你过来吃点。”
安景从楼上下去,顾锡骆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安景吃了口煎至金黄色的吐司,然后又喝了口牛奶,微微挑眉道:“好甜,你牛奶放糖了吗?”
顾锡骆回道:“没有,这边有甜牛奶,好喝吗?”
安景点点头:“好喝。”
顾锡骆道:“那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帮你煎吐司配着牛奶喝。”
安景依旧点头,她还没察觉顾锡骆这话里面有什么漏洞,而顾锡骆已经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本能的别开视线,有点紧张跟尴尬。
两人吃完早餐之后,安景拿着盘子跟杯子去厨房刷碗。
顾锡骆说:“不用收拾,一会儿叫人过来打扫就行。”
安景道:“以后不要叫人过来收拾了,反正家里面也没什么事,我都能做。”
安景无意间的一个‘家’,瞬间柔软了顾锡骆的心。
他多想给安景一个家,一个可以让她遮风挡雨,不必受流言滋扰,不必受外界诋毁,只需要享受跟躲避的家。
安景转过头来,本想让顾锡骆帮她拿点东西,结果就这样对上了他那双饱含柔情的眸子。
两人四目相对,安景下意识垂下视线。
顾锡骆回过神来,他哦了一声,然后道:“好,那以后我过来帮你收拾。”
安景闻言,出声问道:“你以后不在这边住吗?”
顾锡骆道:“这里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安景道:“这里本来就是你家。如果你都不在这里住,我也不好意思住了。”
顾锡骆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安心在这儿住,这里没有别人会来。”
安景道忽然道:“锡骆,你不用特地搬去别的地方住,这里这么多房间,又这么大,我一个人住还有点害怕,你过来一起住,我会安心一点。”
顾锡骆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只是他很快的掩饰掉,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道:“我怕你觉得不自在。”
安景微笑着回道:“怎么会呢。”
顾锡骆说:“那好,我回头叫人把行李送过来,以后我住三楼,你住二楼,正好上学也能一起有个照应。”
安景点头:“好。”
说完,她背过身去刷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逐渐被一抹淡淡的无奈所代替。
她刚刚对顾锡骆说的那番话,有八分的真情实意,但也不乏两分的‘人在屋檐下’。这里是顾家的房产,她能来巴黎,能住在这里,包括她即将要去念的大学,全都是托顾锡骆的福。
她有什么理由清高的赶顾锡骆出去住?
这样顾锡骆会怎么想?就算他不会多想,难免顾慧漓不会生气。
安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以后,也难免学的圆滑了一些。有很多事,不是她想当然的怎样就怎样,而是要向现实低头。
她不能马上给顾锡骆一个准备的答复,答应做他女朋友,他也礼貌的没有逼问她,但她总得给出点回应,让顾锡骆知道,她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将洗好的盘子跟杯子擦好放回到柜子里面,安景去楼上换衣服,因为顾锡骆说要带她去外面转转。
如今法国的天气跟国内差不多,甚至还要更暖一些。安景穿了件酒红色的及脚踝高束腰长裙,一头长发被随意拢起,低低的盘在脑后。她没化妆,只是图了一点红色的口红。
提着长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顾锡骆正站在楼梯口处等她。他抬眼看着她,她朝他展颜一笑。
顾锡骆忽然觉得这一刻太过美好。不在峂城,没有季宸东,更不用担心安景再跟季宸东碰面。
安景走下楼梯,微笑着对顾锡骆说:“走吧。”
顾锡骆嗯了一声,两人一起迈步往外走。
顾锡骆亲自开车带安景玩转巴黎,两人从罗浮宫,埃菲尔铁塔到塞纳河,再从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到凡尔赛宫。几乎巴黎市区附近的一些有名地点,顾锡骆都全带安景去了个遍。
安景一身酒红色长裙,复古色彩浓郁,但凡有她走过的地方,就连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女都会多看上她两眼,有些甚至直接上来询问,可不可以一起拍张照片。
结果顾锡骆就从导游沦为了职业摄影师,一会儿帮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