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宸东分开半年时间,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安景都没有想过不去学校的念头,但是这件事,恨不得让安景离开峂城大学,离开峂城,躲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她碰见他们。
回到家之后,安景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叶琳很担心她,推门进去客卧,发现房中没开灯,借着客厅传来的光亮,叶琳看到安景发呆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叶琳打开灯,迈步走过去。安景微垂着视线,脸上并没有眼泪,但那表情……却比哭的撕心裂肺,让人看着更加难受。
叶琳见状,顿时喉咙一哽。坐在床边,她过去拉安景的手,本来就哽在喉咙的话,因为安景的手冰凉冰凉,而变成,“阿景……手怎么这么凉?”
安景轻轻眨了下睫毛,低声回道,“洗了个冷水澡。”
叶琳顿时眉头一簇,不悦的道,“现在什么天气,你洗冷水澡,不要命了?!”
安景依旧出神的看着某一处,她出声回道,“我有些头脑发热,所以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叶琳下意识的伸手去探安景的额头,以为她是发烧不舒服,但却听到安景小声道,“我竟然想不去学校,想离开峂城……我看我是疯了。”
叶琳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安景口中的头脑发热是什么意思。
季宸东的突然出现,别说对安景是突然的一击,就连她也是做梦都没想到。
安景破天荒的没有哭,她只是恍惚着道,“琳琳,你说他为什么要来峂城大学?为什么偏偏选我们学校的女生?他是故意的吗?”
叶琳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景又道,“当初分手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跟我说,只是跟陈颂苓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我也以为,峂城这么大,怕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安景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但是叶琳知道,安景这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揭开自己的伤疤。
“阿景……”叶琳红了眼眶,喉咙一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安景侧过头来,看到叶琳的样子,她伸手抹了下叶琳的眼眶,然后淡笑着道,“别哭,你看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安景不这么说还好,她话音落下,叶琳一直强忍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拉着安景的手,哽咽着道,“阿景,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
叶琳真的怕安景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
安景唇角勾起,淡笑着回道,“可是我不想哭……你们都跟我说,再难过的事情,只要是时间足够久,就一定能忘记。我已经很努力地走到了现在,不想前功尽弃,更不想放任自己。”
“我不哭,就算再难受,我也不哭,我看这颗破心到底能疼成什么模样,它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安景在跟自己较劲儿,她把疼痛当做是一种挑战,如果一旦痛到极致,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有疼的想哭的冲动了?
当天晚上,安景真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不爱掉眼泪的叶琳,她哭的止都止不住。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顾锡骆习惯性的过来接安景,他以为会看到安景一双红肿的眼睛,却没想到她不仅没事,反倒是破天荒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更显得美得惊心动魄。
见顾锡骆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安景淡笑着道,“我化妆奇怪吗?”
顾锡骆承认,那一刻他被安景给蛊惑了。稍稍收回心神,顾锡骆轻声回道,“不奇怪,就是太好看,我估计今天你去学校,会有很多人因为看你而闹出事情来。”
安景面不改色的回道,“那有没有哪条法律说,他们因为看我而出事,责任在谁身上?”
顾锡骆没想到此时安景还能幽默一下,他稍稍顿了一秒,随即出声回道,“不管出什么事,我都当你的私人律师,保你不会有事。”
安景笑着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叶琳因为心情不好,暂时没有跟安景和顾锡骆一起去学校,顾锡骆只接了安景一个人。坐在车上,顾锡骆依旧将准备好的早餐递给她,安景接过去,很快的吃了大半,然后对顾锡骆道,“锡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帮我准备早午晚餐了。”
顾锡骆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她,出声问道,“怎么了?”
安景淡笑着回道,“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之前开始吃其他的东西,也没有想吐的感觉。”
顾锡骆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好了也再调理一阵子,巩固一下。”
安景道,“真的不用了,关键是学校的特训补习结束,我现在有很多的时间,如果真想吃,我自己也能做。”
顾锡骆目视前方,几秒之后,他嗯了一声,声音波澜不惊的说道,“那好,你自己注意一下饮食和休息。”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学校门口,顾锡骆和安景下车,迈步往学校里面走。
经过季宸东突然来袭的事情,眼下安景重新成为被全校关注的焦点,她走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