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哭声里,幻姬呼痛的声音直钻千离的心房,突然弯腰将她悬空抱起来,还没迈步,眼前出现三个去而复返的人。在园外喝了会儿酒的星华三人又潜了回来,幻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皆叫他们听了去。看着千离,三人都沉默着,不只该说点儿什么才好。他们原本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戏倒是有一场戏,却是一场出乎他们意料的悲情戏,着实没想到幻姬的心里埋了这样一件关于他们孩子的事。
“那个……”麒麟的声音很低沉,“其实……哎……”
说什么都是废话,除了幻姬自己,不会有人明白她的心,至于千离,他们都是如此的反应,他就更不要说了。
千离抱着幻姬朝湖心亭外面走,走过星华三人时,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麒麟和河古对视一眼,听到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装没听见,几个意思?
看着千离抱着幻姬的身影消失在小桥尽头,星华走了两步坐到石凳上,为自己斟酒。她不想他知道孩子的事情,装作没听到她的酒后真言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不想你知道,于是装着一切风轻云淡什么都很平静,你我安好。
不想你知道,于是装成我还不知道你不想我知道的故事。
河古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若是我以后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不怕,反正你现在是御尊,耐打。”
“再耐打也得看是谁揍我。”
麒麟叹气,“所以想想他揍人的样子,你就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了。”
“事情都发生了,而且也过去这么久,干嘛还要装呢?”河古不理解的看着星华和麒麟,“两个孩子的事是让人很悲伤,可毕竟是五十万年前,幻姬藏了这么久,让千离晓得帮她分担点也好,何必一个人承受,他又不是承受不了。”
麒麟撇撇嘴,“她不想他知道后痛苦。”
“死不了人。”
“我说你没爱过人就别添乱了,闭好嘴巴。”麒麟老不客气的斜觑着河古,不是他们爱情里的人,就不会懂他们的心情,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痛苦,就没有指责的权利。
星华慢慢掀起眼帘,看着河古,“快乐可以被分享,但痛苦,不能被分担。”
痛彻心扉的事情,说出来,在无关紧要的人眼中,只是一个八卦,听听就过去了,不痛不痒。在深爱自己的人心里,却会生出一份似乎感同身受的苦楚,于世间再添一份殇苦。幻姬她,大概很懂这个。
“早知道我今晚就不来了。”河古想到千离若是发脾气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后悔听到了不该听到,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错话。
“啊。我想到了。”
河古眼睛放光,“每天一大早我就回北古天,看不到幻姬我就不会跟她开玩笑。”
麒麟嬉皮笑脸的看着河古,“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别,你别来。”
“怕我打扰你和勾歌的好事?”
“啊!”不要提起那个女人!
千离抱着幻姬从后园走出来,径直走向她的寝宫,路上看到他出现在后宫里的神侍一个个吓得呆了。后宫出现男人……想上前阻止他,却又忌惮他的身份和此时他的脸色。
到幻姬寝宫门口时,她的随身神侍终于秉着忠主的信仰挡在了千离的面前,“帝尊,此乃殿下的寝宫,男……啊。”
神侍的话还没有说完,千离直接迈步走进去,仙光将挡在他身前的神侍扫飞开数丈之远。
“不能进去。”
幻姬寝宫的神侍乱做一团,随身神侍跟着千离进房间,看到他将幻姬轻轻的放在床上,可他想直起身子的时候,幻姬胡乱抓着他的衣襟,拉着他不让他离开,脸颊儿贴着他的颈窝,享受他肌肤上的温暖。
千离没法,伸手将幻姬抱着坐起来,自己顺势也坐到了床上,让她贴着自己的颈窝。看到神侍过来,吩咐道,“打盆温水来。”
“啊?”神侍发愣。
从外面跑进来的姗洱看到千离抱着幻姬坐在床上,听到幻姬边胡言乱语边哭,吓了一大跳,看着千离,急忙点头,“是,帝尊。”立即转身跑出去端温水。
很快,姗洱就端着温泉水进来。
“帝尊,水来了。”
“放这。然后取纸笔来。”
姗洱虽然不知道千离要做什么,但很麻利的将笔墨纸拿到他的面前。
千离用仙术将绢纸飞浮在自己身前,取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吩咐姗洱,“按着我写的拿药。”
“是。”
取过绢纸,姗洱快步走出寝宫。
房间里的神侍看着千离,想敢他出去,但是又怕他。
“出去!”不等她们说话,千离先下令。
神侍怯懦的道,“可是……”
千离慢慢的转头,目光只是淡淡的扫向房间里的神侍,一个个颤抖得更加厉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