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该开始酿酒了?虽说这时候不是什么果子最多的时候,可是我记得你说过,这樱桃也是能酿酒的,林叔他们家后山就有几颗樱桃树,我想着若是可行,咱们就去弄上一筐来,你说可好?”
一说酿酒,赵依依眉头又皱上了,一脸的不确定。
“要说这真是好事儿,咱们这山里弄点酒卖给山里人那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我总是担心,这一路上贩运出去的事儿,这山路人走没什么,可是想要运货,除了人背,就没什么好法子了,咱们若是真做这个生意,这可是大问题。”
“你想的也太远了些,咱们就是真的做这酿酒的活计,也做不了多少,最多不过是卖给周边的村子和山里的山民们,或者就是来咱们这儿住那处山洞的人,只怕就是卖到镇子上都不可能,酒这个东西,会酿的虽然不多,可是吃的人也少,卖的价格更不会太高,毕竟这东西不是非买不可不是!我也就是想着让别人眼里看着我们家来钱的事儿多上一点,以后你这里拿出来的酒也多个渠道罢了。你算算,这从去年杀狼开始,到如今半年的功夫,咱们家从家里拿出去多少酒了,有几个人看到我背回来的?这都是漏洞,只有咱们家自己酿酒了,这才全堵上了,人家说起,也只会说咱们家酒酿的好,人也豪气。”
安大郎这么一说,赵依依背心也是一凉,可不是,从给猎户洗伤口,到自家的鹿血酒等等,自己拿出来的还真是不少,掰着手指头算算,只怕也有将近二百斤了,那一家能有这样的大手笔的。若不是自家酿酒,这酒又是从哪里来的?可不就是个漏洞嘛。
说起来一开始为了吃饱饭,她可能什么都不在意,毕竟他们就是个不显眼的贫困户,没人会注意他们家日子怎么过,可是日子长了,这家里越发的好过起来,知道他们家的人越发的多了,探究的眼神自然也不会少了去,所以怎么把自家的漏洞及时的补上就成了大问题了。
“好在你想的周全,我这里可不就是差点误了大事儿嘛,对了,今儿我给大虎还拿走了好些丝瓜和韭菜的种子,这没什么事儿吧。”
“放心吧,这不打紧的,县城卖种子的又不是一家两家,真要说起来就说是那走船的带来的,因为没人种过,吃过,所以没人买,走船的生怕亏了本,所以直接送了我,不花钱的种子,自然是要种的,这样一来咱们种没人见过的东西也就有了说头了。”
安大郎如今打圆场的功夫越发的老练,不过是转眼立马就有了说头,这让赵依依总算是安心了,只是转眼她又斜着眼睛看了安大郎一眼,问道:
“你如今说话圆谎越发的快了,以后该不会也糊弄我顺溜的不行吧。”
女人多疑的性子一上来,赵依依立马不讲理了,安大郎只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扯着赵依依的衣袖,带着悲愤的语气,小声的喊道:
“我喊你姑奶奶了,你这真是,真是,又让那个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啊!不对,不能这么说,那个,那个,算了,我是没法说了,若不是为了你,我能成这样?这帮着想了法子,怎么又成了我的不是了!你说说,我哪里敢糊弄你啊!媳妇,天地良心啊!”
安大郎这脸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那是愁的都能掐出水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这样丰富的表情,在他身上可真心是不多见,看的赵依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抚上安大郎的脸,凑近了说道:
“你不敢就好,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说话间她这手就又在安大郎的腰间一扭,给了一个惨痛的警告,安大郎立马就是一脸的痛并快乐的样子。
“媳妇,你说怪不怪,今儿你又是威胁,又是折腾我的,我怎么觉得,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觉得和你那么的亲呢!”
赵依依嘴巴都张大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怎么说的?难不成这小子还是个受虐狂?可是细想想,好像今儿和他这一番事儿,怎么都是亲近家人才有的样子,才是正紧的夫妻间的情趣的样子,这下子赵依依真是无语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啊!
“那成,以后我每天给你这么来一下好了,让你在窝心几回。”
“哎呦,媳妇,这,这,这,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这地方肉太少了,我这皮子揉搓不起。”
两口子打情骂俏这事儿不好多说,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酿酒的事儿倒是定了下来,不过是一二日的功夫,安大郎就把要用到的什么酒桶,什么酿酒的大缸,蒸米用的大灶,一样样都齐备了。
三月三,那是武家老二武大林成婚的日子,一大早的安大郎就准备出发去吃喜宴,赵依依依然是个看家的任务,这家里家当越来越多,若是没有人看着,还真是不怎么放心,就是大宝他们也因为年纪小,没有跟着走,安大郎只能一个人背着背篓出发了,穿着新做好的衣裳,背篓里是安家的贺礼,一块红布五尺,再加上安大郎自己做的木桶一个,凑成两色贺礼,怎么看怎么也算的上是重礼了,毕竟这可是山里人家,一家家的都不怎么富裕,有这近两百文的礼节,拿出去都能让主人脸上泛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