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仿佛一根木塞赛在里面,硬是发不出来,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如兵刃在一刀一刀地凌迟。
高大挺拔的男子身形晃了晃,似乎站不住脚了,几欲摔倒,而他身旁的幽怜迅速的扶住了他,望着血泊中的司马兮然,忍不住落下了伤痛的泪水。
娘娘,为何要以这么决绝的方式来离开皇上?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子对他的伤害会有多大吗?你就这样子离开了,小太子要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你何其忍心……
“皇上,太医来了。”小六匆匆的走了进来,幽怜摇了摇头,小六这才意识到,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已经在这儿了,再多的大夫又有什么用,摇了摇头,示意那些太医们先回去。
“皇上……”小六喃喃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冲破了一切,来到了月琴殿内。
“小姐,小姐……”白苏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呆愣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桑卡、司马皓然和红莲亦是呼吸一窒,愣在了当地。
白苏伸出一指,探探司马兮然的鼻息,呼吸一僵,呆愣了下,蓦然放出一声渗烈的哭喊,“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你是在寻我们的开心的,是不是?你快醒来好不好,地上很凉的,你这样子睡着了会感冒的……”
红莲倏地转头趴到了丈夫的肩上,双肩抖动,默默无声的哭了……
白苏手脚无措,拍拍她的脸,不停地摇着她的身体,猛然把她抱进怀里,嚎嚎大哭起来,眼泪不住的滚下来,哭的不能自己,桑卡在一旁看的心痛,眼眶微微发红……
这个女子,这个美好的女子真的就这样子去了吗?
转头看向呆如雕塑一样的轩辕逸尘,不禁黯然,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心如死灰,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他的了,可是,司马姑娘,你明明爱着他,为何要这样子离开,就算是你们之间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好好商量不就行了吗,为何要这样子做?
“轩辕逸尘,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兮儿怎么会选择这样子决绝的方式,要不是你,兮儿怎么会过的这么辛苦,兮儿会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我恨你,我恨你!”红莲抬起一双布满泪水,红肿的眼睛,厉声指责道。
司马皓然拉了拉她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红莲转身扑倒他的怀中大哭了起来,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有几分诡异……
面对着一室的哭声,轩辕逸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落下了一行清泪,人也随之陷入了黑暗之中……
朱雀国,云城,凤凰山,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荫,湛蓝辽阔的天空与这一片蓊郁荫翳的树木,还有飘渺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凤凰山下,一个小巧的阁楼立在繁闹的大街上,这到反而有些江南水乡的小巧,没有西陲的粗狂,门口“落日楼”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云城是边关的第二重地,也是一座繁华的小城,相比于京城,这里的江湖人士特别的多,就比如现在的落日楼里面,满患坐的全是江湖人。
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在云城召开,各国的江湖人士齐聚云城,朝廷特意派了人来将云城重兵把守,没有武林大会邀请函的不是朱雀国的人士的一律不准进,有很多人纷纷扼腕叹息,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云城中的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尤其是在最近两年内突然崛起的神秘的落日楼,更是受人欢迎,落日楼的老板金不换更是小心翼翼的招待着。最近这几天住进店里的都是江湖大佬,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主儿,万一惹恼了谁得罪了谁,恐怕他就得去地府伺候阎王老爷了。
“这个鲍鱼,还有这个汤包送到那一桌去,另外,把这几道莴笋炒肉,糖醋排骨,还有酸菜鱼送到那个靠窗的那位年轻公子那儿。”金不换低声吩咐伙计,一一嘱咐清楚,免得出了差错。
窗边,坐着一名气质非凡的年轻公子,斜坐着,乌黑的长发用木簪挽成一个松松的髻,看起来慵懒无害,但眼底闪过的一丝凌厉却是在场稍微有些功底的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所以,偌大的一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没人敢上去跟他同座。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两年前青龙国发生的一件大事?”一个江湖人开始无聊了,召集了一大群人,神神秘秘的说。
“你是说两年前青龙国皇后司马兮然死的事吗?”一个人接口道。
“嘘!”一个人突然神神秘秘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着那人说:“你不要命了,竟然敢直呼那人的名字,你是外来的吧,你是不知道,在朱雀国,这个名字已经是个禁忌了,要是被人听到你直呼她的名字,不是死了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那些人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先前那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噗哧”一声,坐在窗边的那个公子笑了,随即用扇子挡住了唇边过于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