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发怔,那边颜无欢已收拾停当,神清气爽的站在他面前。
“准备迎本王的生死之交入府!”颜无欢面带微笑。
“属下这就去办!”温良一溜烟跑走了。
正午时分,颜都客栈,颜无欢所派的仪仗队准时到达,队伍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热烈隆重。
武朝安站在楼顶往下看,看到温良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清傲如漠王,也照样得向朕低头!”
武越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越儿,你想说什么?”武朝安扭头看他。
“父皇为什么非要漠王娶轻纱?”武越问。
“你这孩子,明知故问!”武朝安笑,“还能为什么?你妹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嫁给漠王吗?这是她的心愿,朕是她的父亲,当然要帮助她完成!”
“可漠王不喜欢她!”武越闷声强调,“不光不喜欢,还很讨厌她!嫁给一个讨厌她的男人,妹妹不会有幸福的!”
“幸福?”武朝安缓缓摇头,“得到想要的东西,便是幸福!”
武越默然,陪着武朝安一起走出客栈。
一阵寒暄客套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漠王府。
颜无欢面带笑颜,站在门口迎接。
两人再见,犹似多年不见的挚友,两手相握,寒暄叙旧,仿佛昨日的不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所谈所叙,全是昔日旧情。
“今日一早,便闻颜兄家事,很是唏嘘啊!”武朝安啜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颜兄那样宠爱自己的妻子,为她不惜与兄弟反目,可她竟然弃颜兄而去,还盗走王府珍宝,真真是令人气愤!”
“家门不幸啊!”颜无欢低叹,“让武兄见笑了!若早知那妇人竟是这等无情无义之辈,本王又何必为她得罪自己的生死之交?如今想来,是本王太幼稚,不知怎的,竟受那妇人媚惑,难以自拔,堂堂沙场宿将,竟做了那笨傻情痴,如今想来,倍感羞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颜兄会如此,也说明颜兄是重情重义之人!”武朝安拍着他的肩头安慰,“一切都会过去的!”
“已经过去了!”颜无欢回,“本王闻知她深夜潜逃,便已派人追踪,只是那妇人诡诈至极,这一去便如泥牛入海,没了影踪,本王一怒之下,写了休书,贴满皇城,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能消弥她带给本王的羞辱?”
他说完低叹不已,武朝安留心他的表情,那表情怒中带着恼恨,十分到位,一时之间,他突然有点糊涂了,分不清唐笑霜的出走,是确有其事,还是故弄玄虚。
但不管哪一种,他都懒得管,他只要对方低头就好,只有颜无欢低头,他在颜帝那边和能捞到更多的好处,而从颜帝处得到的好处越多,从颜无欢处得到的也会水涨船高。
他无意帮着任何一方,他最想做的,不过是一渔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其实要想雪耻,倒也不难!”武朝安微笑道:“颜兄休妻之后,便立时娶轻纱过门,用一场盛大的婚礼,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这样一来,众人便会觉得,原来的王妃,不过是颜兄不喜欢随意丢弃的,那妇人是被颜兄驱逐而出,就再也不会有人议论这事了!”
“武兄此计甚妙!”颜无欢淡笑,“只是,那妇人私逃出府,这下再无人能去换解药,公主目前的身体状况,适合成亲吗?”
“就是因为目前身体不好,才会让她嫁于颜兄啊!”武朝安轻叹,“能嫁与你为妻,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在她生死难测之际,我不得完成她这个心愿吗?这样的话,即便她熬不过去,总归也不遗憾!颜兄,你说是不是?”
颜无欢微笑点头:“是!武兄放心,你只得这一个掌上明珠,我是温柔待她的!说实话,之前那妇人在时,总觉得公主闹腾惹人烦,但现在不知怎的,想起公主平日里的模样,突然莫名心疼起来,这孩子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倾慕于我吗?她一片热忱待我,我却冷言冷语,多伤她的心啊!想一想,实在是愧疚的很!”
他说完长声叹息,好像真的心疼万分,惹得温良在一旁直翻白眼,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怎么觉得王这作派,跟王妃十分相像?
“颜兄不必多愧疚!”武朝安笑道,“所谓好事多磨,不经历一番波折,又怎知真情可贵?不经历那鬼女的无情,又怎知纱儿的深情?现在一切都不晚!颜兄若有意,我现在就让人把纱儿送过来!”
“可以吗?”颜无欢强忍内心的不适感,作出一幅惊喜状:“公主身体恢复了吗?”
“没有解药,哪有那么容易恢复?”武朝安轻叹,“我只是想让你们这对有情人多亲近一点,她虽然中毒,但有真情的力量相佑,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呢!爱的奇迹,会战胜一切艰难困苦……”
饶是颜无欢再不动声色,此时也被武朝安恶心到了,一旁的温良吴钩等人,也都咬牙坚忍,尼玛,这话好想吐,还爱的奇迹,简直……无语!
武朝安却说得十分尽兴,顺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