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了,因为这儿虽然不是闹市,可是街道两旁,也是有摊贩和店铺在经营的,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动静,此刻,除了她们二人的鼻息声,竟是半点儿声响都没有。
一阵沙沙的整齐脚步声,在车外响起。
不止一个人朝着车子走过来,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轻微的叮叮轻响,似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下换到严清歌脸上变色了。
明秀伸手就要撩开车帘,却被严清歌制止住了。
外面那奇怪的声音,曾经在兵营里住过,并和那些士兵一起操练的严清歌,最熟悉不过,那分明是一队满身穿戴铠甲,手提兵器的士兵才会发出的。听声音,最起码有五十人。
这太可怕了,京城街头,忽然出现了武装整齐的军队,还截住了宫中一位侧妃要回家省亲的马队。
那些人所图谋的,应当是元芊芊,她只不过是恰好和元芊芊前后脚出宫,遭受了无妄之灾。
车帘一阵波动,被人掀开了。
马车门口,一张令严清歌诧异不已的脸孔,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穿着一身连环锁子铠,头上带着皮甲,面孔上全是桀骜和阴沉,一张本来非常好看的脸蛋,被这样的气质,破坏了七八成,叫人望而生畏。
这人,正是卫樵。
卫樵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严清歌,他裂齿一笑,目光里闪动着狠厉和突如其来的兴奋:“竟然是你!”
严清歌大惊失色。
她怎么都没想到,外面伏击元芊芊的人,竟然是卫樵!
她和卫樵的过节,实在是太大了。新仇旧恨累积到一起,落到卫樵手里,绝对生不如死。
电光火石间,严清歌眼前一花,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狰狞笑着的卫樵,嘴角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身子便朝下滑去。
明秀姑姑一手捏住他脖子,堪堪提住他,另一手已经将卫樵手里的长剑抓在自己手中。
严清歌吓得有些结结巴巴:“姑姑,你打死了他?”
“只是打昏了!姑娘,我冲出去,引开那些兵丁,你快跑。”
明秀巨大的身子提着卫樵,大喝一声,好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冲出了狭小的马车。
一阵儿刀枪碰撞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明秀姑姑以身着铠甲的卫樵当肉盾,竟然真的挡住了外面密密麻麻围着的士兵,硬生生带着他们杀到一边儿去。
严清歌趁机冲下车子,也没时间再找如意了,捡起地上一截长枪防身,朝印象里出去的街口跑去。
整条街上,锁门闭户,唯有街道两头,围着密密麻麻,穿着精良装备的兵丁。
这地方,显然是出不去了。
她一咬牙,反倒朝着明秀姑姑的方向冲过去。
在草原上,她练过不少时间枪法和箭法,比一般的士兵要强上不少,唯一比不上他们的,就是没有真的上过战场而已。
严清歌将一柄银枪舞出枪花,尽管有一年多没有再摸枪,力气也不如从前大,但已经学会的东西,想要彻底忘记,是不可能的,很快的,她的手感就回来不少。
到了明秀附近,严清歌连连挑翻数人,枪枪见血,不死不休。
明秀本还担忧无比,但见到严清歌这枪法,登时放下心来。
这边的战况,很快就被街道两头围堵的军队发现,士兵潮水一样朝着这边涌动。
严清歌挪转腾移,满身都是被溅上的鲜血,终于和明秀姑姑会和。两人且战且退,避到了一面砖墙的墙角。
“姑姑,你手里那人是卫樵!”严清歌对明秀说道。
然后,她一枪逼退身前数名束手束脚,不敢真的和他们对攻,怕伤到卫樵的士兵,朗声道:“你们敢过来,我就杀死卫樵!”
她提着的长枪头,猛地一回,顶在明秀手上提着的卫樵吼间。
枪头的红缨已经吸饱了鲜血,滴滴答答悬在卫樵身前,让严清歌像是个杀魔一般。
士兵群中,一阵骚动,攻击停了下来。
“你们朝后退。”严清歌命令道,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显然是如果这些人不后退,她就会杀了卫樵的样子。
不多时,那些来增援的士兵也赶了过来,起码有两百人,将严清歌和明秀四周,彻底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