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此时已经回到家里,她并不知道自己进宫一趟引起的这些风波。
今天进宫对严清歌来说是非常累的。虽然除了二皇子外,并没有人刻意刁难她,但是她学了一天的乐轩,加上精神处处紧绷,生怕出了什么错,感到十分疲惫,让她忍不住想倒头就睡。
谁知一进门,严清歌就见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正是严家的。
她问向院子里扫地的下人,道:“家里来了客人么?”
下人回道;“是!是表小姐您的父亲来了呢,现在正在屋里喝茶等你。”
严清歌不禁感到一阵奇怪,严松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竟然屈尊下他那高贵的面子,亲自来乐家找她,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严清歌走进门的时候,见严松年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虽然没人搭理他,但他还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严清歌走到跟前,行礼道:“父亲今日来是为何事?”
“我听说你今天进宫了?都见到谁了,见到陛下没有,他和你说什么了?”严松年急不可耐的问道。
严清歌哑口无言。
皇上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么,就算是宫里面得宠的候妃,一个月能见三五次皇帝,已经算是盛宠了。她又算是哪根葱,进宫就能被皇帝召见?
严清歌淡淡道:“没有。”
严松年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伪善的露出个你懂的笑容:“那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你总该见到了吧,我们严家可是和太子很有渊源的。”
这话他说的一波三折,好像太子跟他是多么亲密的好朋友一样。严清歌听出来他的潜台词,不就是在说太子和严家那个婚约么。
“没有!”严清歌言简意赅的回答。
“不可能!那你进宫都干什么了?”严松年吹胡子瞪眼。
“我是进宫去看忠王府小姐的,她有事儿入宫住了段时间,我只被允许在宫里面呆一个半时辰,很快就出来了。”严清歌用了春秋笔法,将皇后召见和撞上二皇子的事情全部略去了。
严松年的脸色越来越黑。
只呆了一个半时辰,还是去看自己的朋友,严清歌这进宫跟不进宫没有任何的区别。”他黑着脸,不禁想起了严淑玉。
严清歌真是没用极了!
如果是严淑玉的话,有机会进宫,她肯定会寻摸着见到皇上和太子的,然后在这两个帝国最高权威的男人面前留下印象,这等于是在帮严府刷好感,说不定还叫圣上想起他,给他授一官半职呢。
严清歌不知道严松年肚子里的腹诽,只看着严松年从刚开始的欣喜,到后来的泄气,再到后来的满身怒火,觉得好笑极了。
严松年脑子给气的发蒙,这样大好的机会,就被严清歌浪费了,恨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严清歌这种女儿来。
他怒火上头,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想起今天来的本来目的。
“哼!我倒是不知道,你到底会干些什么了!前几天你回去跟我说,炎小王爷生辰宴没给人发请柬,那我问你,那你舅舅怎么去了?”
因为他之前谎报消息,宴会举办后,他被那些朋友们嘲笑的几天都不敢出门。
这时候,顾氏走了进来,恰好就听见他最后的一句质问,眉头一皱,微微有些不悦。
她拉过了严清歌到身边,看着严松年道:“乐毅的确是没接到请柬的,只是炎王府的人亲自来请才去的。清歌并没有说错,你费不着对小孩子发这么大脾气吧。”
严松年脸上一辣,十分的不悦。他口不择言道:“既然连请柬都不用,为何不带我一起去。”
这话说的也太不要脸了。自打年前严松年和乐毅闹翻后,俩人都没有来往过,这还是头回严松年登门,乐毅去弟子生日宴,凭什么要领上他。
顾氏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道:“那日宴会,我们老爷连轩儿都没带去,带你更不合适。”
严松年正在气头上,本就不算大的脑子更不够用了,一愣道:“轩儿?”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呢。
顾氏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乐轩是她独子的名字,严松年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见严松年是没有把乐家当正经亲戚处的。就这样的人,还不要脸的想跟他家老爷一起去赴宴,简直连想都别想。
严松年看着顾氏的脸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羞愧的没办法呆下去,故作强硬道:“那件事过去就算了。”他转脸对严清歌凶道:“你在外头也住了好久了,老是这么打搅你舅舅家,成什么事儿。你今儿就把东西收拾了,跟我回严家去。”
严清歌嘲讽的看着严松年。严松年自己办错事儿丢了面子,就要在她这里找补。
顾氏看不下去,道:“谁家女孩儿住在舅家算是打搅了,清歌就是我家住到出嫁,我们也不嫌弃呢。”
严松年憋了一肚子火,可是顾氏拦着,他没法把严清歌领回去好好教训。他满肚子怒火,恨不得跟母鸡一样下个蛋再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