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在前头走着,忽感脚下有一股重力拖住不能行走,低头一看竟是有人下跪。也不知什么情况,忽然就来这么一招,太后也是纳闷了。
“程老板,宴席都结束了为何不早些回去歇息,来这作甚?”依旧是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风格,但是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此言带着几分栗色,何况太后居然在这么多商户中一下就知道程老爷的名字不是更奇怪吗?
年晓鱼纳闷的看着程嚣墨,程嚣墨也是十分奇怪,但也没多话。
程老爷解释道“回太后。草民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至今还没恢复所以可能要辜负太后厚爱不能参加美食节了。”
“什么?”显然,听到此话,太后有些不悦,眉头紧锁,表情也开始狰狞起来“程老板,说这话可得掂量轻重。哀家下旨办的美食节可从来没人说过要拒绝。外头可是好些人扒拉着脑袋想进来参加都没这个资格。你是络王爷保举的,哀家才网开一面破格叫你来参加,可你倒好不仅不感谢反以身子不舒服推脱了。程老板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借你的雄心豹子胆?”
说到后头,太后已然声色具栗再说下去定是要受到处罚的。
所以程老爷已不敢多说,正当理由已经用上,但太后的意思根本不肯同意,那该如何是好,说还是不说?
程老爷犹豫着,太后忽然又开了口,这一次语气缓和了些,像是关心又不像“程老板,你吃坏身子了?吃了些什么?这可真是稀罕了,你不是自己卖吃食的吗,怎的还会因为食物吃坏了肚子?莫非程老板这些年的糕点生涯都是浪得虚名?”
“我……”太后老人家三言两语将程老爷个人问题与五色斋挂上了钩子。真是叫人无言以对,程老爷哪还敢说话,只得乖乖的低着头跪在太后身边听候发落。随行的年晓鱼,程嚣墨和李弗清也没敢抬头,一直都低着头。
太后不说话了,他们也没敢多言低着头祈祷太后快些离开。因为跪了好些时候了头也一直抵着所以现在有些脖子疼,腿也有些发麻。
但是太后就是不肯走,一直站着不说话,好像也在想什么,也或许人家已经走神了吧。年晓鱼这么想着,心里那个恨啊,太后了不起啊,仗着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不顾别人死活了。唉哟我的纤纤细腿,唉哟我的小蛮腰,唉哟我的粉嫩嫩的脖子,都快废了。
呼——呼——既不能说话反抗,只好大声呼吸。这已是年晓鱼的极限了,若是不给她些什么出气的机会,她定会憋死。
呼——呼——太后听得清楚,程嚣墨他们也听得清楚,只是当着太后的面没人敢多嘴。
太后将目光移到年晓鱼身上,虽是低着头没看清这姑娘的脸面,只是看身形和一些小动作都觉得十分熟悉,好像见过。莫非是那丫头回来了?不可能啊,若是真回来了为何不回宫告诉自己还要跟这些个刁民在一起。究竟是不是那丫头?
太后很想蹲下身好好看清楚却叫后来的络王爷给打断了。络王爷嬉笑着过来,象征性的行礼,没等太后平身,他自己先站起来了。
“皇嫂这是怎么了?怎的跟一帮平民过不去,莫不是程老板说了什么有损凤仪之言?若是如此请皇嫂看在臣弟的面上绕过他们一回吧。到底是普通人家出生的,有些规矩不懂也是在所难免,皇嫂大人大量别与计较了行吗?”
络王爷此番话说的好像自己这个当太后的是罪魁祸首一般,明明他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人怎么三言两语之下成了哀家是小人了。
太后更是不悦,若是再计较下去自己这个小人是坐实了。最后不得不同意了“好吧,美食节本是一个比赛也没什么硬性规定。许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吧。程老板,您既然身体欠佳哀家也不好让一个病人带病参赛。这要是传扬出去指不定别人怎么说哀家呢。既然你不愿参加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您可以带着一众儿女回去了。”
太后终于松了口,程老爷也总算松了口气“谢太后。”随后领着一众小辈出去了,一路小跑出了皇宫才敢抬头。看着美妙的月亮,这种感觉真好,年晓鱼终于可以大口喘气大声说话了。
“程伯父,如此说来我们算是躲过一劫了?”
“不,还不算!”程嚣墨的回答阻断了年晓鱼对平静生活的向往“我总觉着事情怪怪的。大家都知道太后与王爷不合。此次我们是王爷保举上来参赛的,之后出事王爷又想法子救我们出监狱。他这般大费周章的想要靠拢我们。最后竟这般轻而易举的放我们离开不是很矛盾吗?那他之前所做都是为何?”
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不对劲,这事确实透着古怪,但唯今之计也没别的法子。程家是小民,哪里斗得过权贵,既然太后发话放了他们,自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程老爷安抚道“算了,不管他们有什么心事,咱们只要离开他们远离是非就不怕这样那样的问题了。走吧。”
也对,众人再也没提起此事。大家都各自回屋歇下了。
夜色宁静,朦朦胧胧的睡意一点点渗入人们的脑海,随着困意的临近,所有的一切都停止转动。许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