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嚣墨绕过父亲找了位子坐下,他不想理会这样的父亲。从小到大父亲都没夸过自己一句,只因为身有残疾,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是丢他的脸。
哼,程嚣墨不说话,只当是苍蝇在叫。
程夫人立刻上来劝阻“老爷,如今人都回来了还说什么。莫让小事扫了兴,顾也快些给你爹爹倒酒。我们一家人难得忙里偷闲小饮一杯。快点。“
程家大少爷程顾也乖巧上前倒酒,顺便也给弟弟满上。程嚣墨不说谢谢也不看大哥一眼,自顾自喝酒吃饭。程姨娘担心如此会遭来恶语,便替儿子道了谢。
勉勉强强一顿饭下肚,程嚣墨又快速回了房间。没想到自己房间内灯火通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直坐在床头等待。
程嚣墨忍不住勾起一抹童稚的笑容,加快速度往里头走“母亲,让你久等了。”
程姨娘眼泪汪汪,连忙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孩子“快些歇下吧,床都铺好了。”
程嚣墨发现母亲眼角湿润好像又哭过,不由得眉头一蹙,想来是又受了什么欺负“母亲,你怎么了,好像哭过。”
“没事,没事。”程姨娘连忙背过身去偷偷擦干眼泪。
程嚣墨眉头紧蹙,小声询问“可是为今晚之事而难过?母亲也觉得儿子无礼了?”
程姨娘慈爱的摸着儿子的脸,看看这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又是程家的公子。本来也不差的,只可惜整天没个正经事又在常人眼中是个腿疾之人更是让人觉得才貌双逊。
“儿啊,你整天到晚的都跑去了何处。为何在丰收之节,程家五色斋正忙之时没了人影。如今你大哥回来也不去问候几声又是迟到,让全家人跟着等你,是否太无礼了?你是否有急事要处理?”程姨娘说的极为含蓄,其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这个纨绔儿子会有什么正经事可做。但怕话说的太直白又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程嚣墨并不知母亲的真实想法以为全天下只有母亲相信自己并非纨绔,也就敞开心扉跟母亲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王叔蒙了不白之冤,儿子想找出真相,无奈一直没有线索。”
“什么,你竟然背着我偷管闲事!”程姨娘听这话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以来自己的儿子都是顽劣难成气候,但没想到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而真正居然是如此正义的一个孩子。虽说正义是好事,只是孩子越来越像他外公了,多管闲事只会惹出事端,可不想再让当年的事再发生了。
“儿啊,这些都是官家的事。县令老爷会处理的,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可是母亲,王叔对我们不薄,我的腿就是他治好的,若不是他我就真的成了残废了。”
“嘘!”说到此处,程姨娘立刻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其小声“小声点,这件事可不许让别人听了去。王叔的事情为娘也有所耳闻,只是此事牵扯重大也十分难办。死的是陆家的小少爷,陆家在京城可是有些官员朋友的,他们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定会找人泄愤。县令也是顶着上头压力,这个时候他苦于找不到凶手只好随便找个人交差。你若是为了王叔得罪那些官员到时候出事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整个程家,你如何担待的起。听为娘的话,此事就别管了,乖乖的呆在娘的身边,做娘的乖儿子。”
“知道了母亲。”程嚣墨不反驳,乖乖的顺从。
程姨娘这才松了口气,将儿子拥入怀中。程嚣墨乖乖的偎依在母亲怀中,眼神却毫无归意,总是时不时的瞥向窗外。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歇下吧。”程姨娘轻微关门,让儿子好好歇息。
一夜辗转难免好不容易才睡着,天色却已大亮。程嚣墨又早早起床推着轮椅出去,但这时母亲却叫住了他“儿啊,又想去何处?”
程嚣墨笑得天真“没什么,就想出去买些好吃的来。”
程姨娘不信“家里好吃的还不多?五色斋又是做各种糕点的,难道还不够你挑?”
程嚣墨不说话只好推着轮椅又回来。程姨娘未免儿子又去多管闲事,死死的看着儿子,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程嚣墨没办法只好回屋歇下。
程姨娘无奈的看着儿子,不说话。“哟,妹妹这是怎么了?嚣墨都这么大了还拿他当三岁孩子宠着,我们家顾也三岁的时候早已学三字经了,十七八岁就已经独自跟着走南闯北为爹爹分担了。妹妹也管得太紧了些,孩子大了是要出去走动走动的。”程夫人嘲笑着看着程姨娘,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对昨日的无礼的责备以及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这让程姨娘更是无话可说。
“好了,我不说了,妹妹就在这里看着儿子吧。我得去五色斋看看我儿子在忙些什么。”
“姐姐慢走。”程姨娘弱弱一句。
母亲在,程嚣墨一刻也走不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母亲非常害怕自己考状元做状师。宁愿自己荒诞的活着也不愿自己有出息。明明腿疾已好还要自己坐着轮椅出行,程嚣墨很想询问母亲原因,可是母亲总是不肯说。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程姨娘不得不去睡觉,程嚣墨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