啕大哭起来。
“叶墨才刚刚走了没多久,外公也离我而去了!”叶思君将头埋在司徒凌云的胸前,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襟。
司徒凌云搂着她,任由她哭泣着,发泄着,只是静静地拍着她的脊背。许久,叶思君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司徒凌云才开口道:“思君,起来吧。咱们总还要找那个害死外公的人讨个说法的。”
司徒凌云足够聪明,知道将一个人从痛苦中唤醒的方法之一便是以仇恨取而代之。
叶思君的眼神渐渐沉淀下来,其中的晶莹不见了,慢慢现出冷静来。她缓缓抬起头,道:“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替外公报仇。”
……
三天后。
当时叶暮带过来的暮月阁部下都被叶思君安置在了叶墨建立的地下分坛中。
“君儿,你这是做什么?”叶以卉的脸上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可是叶思君却是没有心思和她绕圈子的:“承认吧。是你在外公的安神茶里下了药,是吗?”
“为什么怀疑我。”叶以卉的声音不卑不亢。
叶思君道:“你有足够的理由,而且外公体内残存了类似的毒素。”
叶以卉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就是给他下了毒,你又能奈我何?”她叶以卉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敢做,便要敢当。
“不,并不是你杀了他。”叶思君摇了摇头。
……
“皇上,你为什么要杀了叶暮?”勤政阁内,司徒凌云眉间紧锁,“你明知道这样思君会伤心。”
“可朕是这大邺国的天子!”百里轩声线一冷,“萦儿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妻子。思君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女儿。可是叶暮不能是例外。他不仅是前朝皇室,更是反叛,时时刻刻都想置朕于死地!”
……
“是皇上让华翰通知你我进宫去了,是吗?然后你正是利用这个消息让外公心神大乱,离开暮月阁总坛,直奔眉州城而来。”叶思君的剑尖依旧没有离开叶以卉的脖颈。
叶以卉的眼中掠过一丝赏识:“能看透这些关系,你还真的不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啊。”
“我还知道的更多。”叶思君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你一直很恨外公,因为你的父亲是为了救外公而死,是吗?”
“没错,都是因为他,我爹才会死的!”叶以卉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激动,“我恨他,他和他的女儿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我和我爹!”
“你说的没错。”叶思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而诡异的表情,“外公和我娘所遭受的一切都应该由你和你爹承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思君冷笑道,“你才应该是那个入宫侍奉皇上,任务不成还搭上自己性命的人。你爹才应该是那个父女离别,饱受心中折磨孤独到老的人。”
叶以卉却是不以为然:“我和我爹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叶思君打断她,“你自诩聪明,却不知道,皇上下一步便是除了你。你所想要的不过是你臆想出的风光和美好,却并不现实。你是前朝皇室,皇上怎么会留你呢?”
……
“皇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转述思君的一段话吧。”司徒凌云叹了一口气,“她说:皇上,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我并不想去深究你和我的外公孰是孰非,因为我并不是个称职的裁判。我只想说,我不愿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今你已经杀了外公了,我也就不可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若是你还有一丁点的父女亲情,就请你放我离开,从此你我不再相见。还望珍重。”
“……朕,放你们走。”
……
暮月阁,叶暮已去,月国已亡,又谈何暮月阁呢?
叶思君缓缓步出密道,用巨石封住了出口。她提了提肩上的行李,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笑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帮皇上平乱吗?”她问面前的男子。
“我说过,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比皇上更需要我。”那人面上是千年难改的温暖笑容,“你这一生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还是乖乖躲在我的身边吧。”
“躲在你的身边做什么?”
“我保护你啊。”
“那……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便去哪,我只想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