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烨闻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雪芙醒来之时,已然是在自己房中的床上了。她呆愣了两秒,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闻到的香味,突然一阵作呕。
素琴香!她还记得那个给她这种香的人所说的话:此香只要嗅进丝毫,便再难戒除。
如今,她却是真真切切嗅进去了,要如何是好?
当初给她香的不过是一个客人,因为银钱不够而用来抵债的……他说的话,只怕也是当不得真的吧。
可是,老夫人不正是因此而死的吗?
想到这里,雪芙竟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咳着咳着,突然顿住了。素琴香!她真的是嗅进了素琴香!
雪芙再也支撑不住了,瘫软在了那里,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叶思君和司徒凌云一起,帮助苏嬷嬷收拾好了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将财物都给了他们,这屋子剩下的便不多了,没过多久,就将偌大的屋子收拾完毕了。
叶思君二人便向苏嬷嬷辞了行,出了仙桃居。
司徒凌云看了看叶思君疲惫的模样,心中不忍,道:“不如先去我那里坐一会吧,我们好商量一下祖母的后事。”
叶思君点了点头,道:“也好。”便随着司徒凌云去了云轩阁。
两人进了司徒凌云的书房,司徒凌云让叶思君先坐下,自己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喝点茶吧。”司徒凌云递过茶杯,柔声道。
叶思君有些苍白地笑了笑:“我没有很累,只是觉得心中乱糟糟的。我原本还想着,叫老夫人看到我给她报仇,可是现在……”直接害死老夫人的是雪芙不错,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司徒明烨。
司徒凌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你不要这样。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就算真的要整治雪芙,咱们也得从长计议。”
叶思君看了看司徒凌云,笑道:“不必从长计议了,雪芙已经活不长了。”她就要进宫去了,空留着雪芙在相府逍遥,她怎么安心?
“你的意思是……”司徒凌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叶思君肯定了他的想法,“我在给她扎针的时候做了些小手段,七天之后病发,必死无疑。”
这针法其实并不十分致命,但结合上雪芙惊惧的情绪,便足以将五脏都损害干净。
司徒凌云没想到叶思君的动作这样快,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便转了话题:“秀女大选之时你还是需要小心谨慎一些,毕竟那是皇宫,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叶思君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她心中却是有着一丝疑惑:“皇上是想要我去调查谁?”
司徒凌云早就知道叶思君要问这一句话的。他看着叶思君,眼眸深沉,缓缓道:“皇后。”
皇后贺婉雁?
叶思君不禁又看了一眼司徒凌云:“皇上怀疑她什么?”
真不愧是叶思君,当真是一针见血。司徒凌云苦笑一声,但只好老实回答道:“皇上怀疑她私通叛国。”
堂堂皇后,会做让自己国家覆亡的事情?何况贺家一门忠烈,即便是皇后要做,升平候贺怀忠不是也应该拦着的吗?
叶思君想不懂,但此时怕是也寻不出什么眉目来了,只能等到进宫后再说了。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接着问:“老夫人的丧事,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凌云惊讶于她并不追问,但她既然不问,他自然也是不会说什么的。他顿了顿,道:“祖母的后事还是要好好的办的,只是不必太奢侈,她老人家喜欢清静。”
叶思君表示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准备了,你早些休息吧。”
司徒凌云不放心叶思君,道:“我送你回去吧。”
叶思君笑了:“无妨的,你不要担心。”便自顾自走了。
仙桃居。
苏嬷嬷瞧着叶思君二人走远了,就进屋来遣散了遣散了一众仆人,空留下自己和老夫人的遗体。
她的神情很是肃穆,换上了一身绸子的衣衫,将头发梳理整齐,缓缓走到老夫人的床边。
“老夫人,”苏嬷嬷开口了,“您就这样走了,留下奴婢一个人。这么多年,奴婢追随着您的情分您也不顾了,只想着自己受不下这份苦,便一松手,再不管奴婢了。奴婢知道,您一定是有难言的苦,那素琴香的毒,也必然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奴婢不怪您。怪只怪奴婢没用,没有照顾好您,叫您晚年还受了这样的大折腾。”
说到这,苏嬷嬷伸出手来,帮老夫人牵了牵衣角:“还记得吗?您未出嫁的时奴婢就服侍您,您出嫁了,奴婢也陪着您。从幼年到中年到老年,奴婢一辈子都与您一同度过了。多少次艰险咱们都一起度过了,怎的就栽在这小小一支素琴香上了?奴婢知道您不甘心,奴婢也是。可是,老夫人,咱们或许是真的老了啊!老得再也斗不动了……”
顿了顿,苏嬷嬷又道:“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