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就看到莫政委猛得抬起头,脸色铁青,斩钉截铁地说,“这些事,楚楚都不知道,你不要去搞她!”
因为激动,他撑着桌子,“噌”得站了起来,身体向前倾,下意识地伸长了手,想去抓君冷澈 的胳膊。
君冷澈 迅速退后了几步冷冷地盯住莫政委,目光如剑,像是一个猎人在品评如何处置捕获的猎物,“莫政委,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沉默蔓延开来了,在君冷澈 冰冷的目光审视下,莫政委弃城投降了,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带上一丝祈求的味道,“小君,这些年,我待你可好?就念在曾经的情份上,不要伤害楚楚,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吗?”
不过短短几分钟,莫政委一向笔直的脊梁弯了下来,肩膀垮下来了,目光也暗淡下来,如同困兽一般。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谈的?
莫政委再次瘫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喃喃自语,“你们以为这些天我好受吗?我一夜一夜地睡不着。是我不好,没有教育好孩子。但那是我的宝贝心肝,怎么舍得她受罪?冷澈,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君冷澈 仍默不出声。
童真真在一旁看着,心里是百感交集,仇恨真能蒙蔽一个人的良知,让人变得冷酷无情。她第一眼看到莫政委,就觉得对方是个胸怀宽广,正直豪气的男子,没想到会沦为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阴险小人。
这时,有人在笃笃地敲门。
“请进。”君冷澈 如同屋子的主人一样发出邀请。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位高大冷漠的军人,其中一名方脸的问,“莫政委是哪位?”
莫政委抬起眼,如被击中心脏的猎物,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我……我……是。”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两人大跨步地走到莫政委身边,一左一右,如同看守。
“什么……事?”被架起来了的莫政委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是来逮捕自己的。
方脸的军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传票”,眼睛里透出鄙视的目光,“你涉及一桩意图谋杀军嫂的案子,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另一个军人就掏出手铐,就要给莫政委铐上。
莫政委更加面无人色,想到过会就样戴着手铐,走过医院里,在每个认识的人面前丢脸了,他恨不得一头撞死,梗起脖子,死撑,“不是协……助吗?为什么要……用上手铐?”
“就这么一说,你还较真了?!”方脸的军人甩脸子了,心里暗骂,什么玩意,还是抓思想的政委,竟然谋害烈士遗孀,没揍丫的就不错了。
“莫政委,你这是觉得丢人呢?如果不是澈澈昨夜安排了人,那个不幸的军嫂就没命了。”童真真忍不住,讽刺他几句。
方脸军人和他的同伴赞同地点点头,也不客气了,直接给铐上了,就提拉着走。
“君主任,洛少,让您给个电话他。”方脸军人走过君冷澈 身边时,轻声说了一句。
君冷澈 微颔首。
“冷澈,求你了,不要动楚楚,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在快被拉出办公室的时候,莫政委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危,不顾面子地张口乞求,手扒在门框上,怎么也不撒手。
“我不会祸及无辜的。”君冷澈 冷冷地说了一句。
莫政委这才松开手,像个破面袋一样被拉出了办公室。
“澈澈,洛少是谁?”童真真觉得刚才那个军人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尊敬,不知是什么来头?
君冷澈 脸色缓和下来,淡定地说,“他是我的老友,是军委主席的儿子,严天洛。”
“什么?!”童真真不停地眨眼睛,吃惊地说,“那不是太子爷?你好牛啊。”
这时,突然听到穿刺力极高的女声,“爸~爸~,他们要带你去哪啊~”
本来还想多问问太子爷的情况的童真真眼睛一亮,“诚,我们出去看下。”
童真真离开了莫政委的办公室,就看到走廊里围了一堆人。
到了近前,看到莫楚楚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地扑在莫政委身上。
两名押解的军人虽然看不起莫政委,但不好意思跟个女孩子动手,一时倒愣在那里。
随着莫楚楚的一咏三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让让,怎么回事?”院长分开人群,一看眼前的情况,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装出关心的样子,扶起哭倒的莫楚楚,扬声问,“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可是政委?怎么……”
院长的这一嗓子,让一下不认识莫政委的围观群众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个个支长了耳朵想听下究竟,还有不少在外围的人踮起了脚尖。
莫政委为了维护仅余的体面,挺起了腰,低斥,“楚楚,我只是去协助调查,哭什么?”
“爸……”莫楚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表演,不合时宜,还看到了院长眼底深藏的兴灾乐祸,悔得不停地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