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点的时候,君冷澈来接童真真一起回君家大院。
虽然一路上,她还是像一个小麻雀,说个没完。但是,远远的,一看到君家黑漆漆地大门,她就不自在起来,身体都僵硬了。
君冷澈握了一下她的手,“有我在。”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今天晚上,君家的女同胞们会上演什么戏码呢?
停好车后,君冷澈牵着她的手,走进花园门。
“童真真!”劈头就被人怒喝了。
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抬眼细看。
是文心,一脸的怒意,从屋里直冲过来。
哦,这就是开始了?童真真挺直了背,做好了防备。
文心冲到她面前,手指就指住了她的鼻子,“你说你,不会带孩子,还要带我的文文出去玩。这下可好,他生病了,你高兴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很不好,不过听到秦亦文生病了,童真真心里很担心,“文文,生病了?怎么会呢?”
“大冷天的,在外面吹风,还带小孩子去吃冰淇淋,你有点常识吗?你这是爱护吗?分明是害孩子,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孩子啊?!别拿我家儿子出气。心眼这么坏,难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人的言语有时比宝剑还锋利,可以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童真真的心被她刺得鲜血直流,痛得揪起了眉。
“住口!”一声低喝从她旁边传来,是君冷澈。她可以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
君冷澈一晃,站在了她的前面,目光如剑地逼视文心,“道歉!”
“我……”文心胆怯地倒退了一步。
这时,屋里又冲出来一个人,是秦向阳。他跑到文心身边,就去拉她,“走,回去,你发什么疯?!文文生病,是在幼儿园里被小朋友传染的,关真真什么事?!”
秦向阳的出现,让文心的气焰又涨了起来。她用力地甩开秦向阳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两声,“护得真及时啊。‘真真’?你喊堂嫂,喊得这么亲热,有什么企图吗?”
童真真听出了文心的潜台词,又要把自己和秦向阳牵扯在一起了。她真是受不了文心了,这么捕风捉影,又乱发疯,只会把秦向阳越推越远。
三年的同桌交情,童真真知道,别看秦向阳看起来待人温和,实际上极度讨厌别人无理取闹。想当初,初中时,不知有多少小女生拜托自己传情书给他。其中有一些被拒绝后,死缠烂打的,反而让秦向阳对她们更加冷酷。
不管怎么样,童真真不想看到秦向阳的婚姻出问题。她还是忍住心中的火气,试着劝文心,“文心,我和小阳子就是老同学。你要相信,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有责任心,也抵不住狐狸精的勾引啊?”文心梗着脖子,继续辱骂道。
秦向阳一把抓住文心的胳膊,低吼道,“你给我回去!”
“怎么了,怕我揭穿你的心思?贱人,不要脸……”文心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童真真也被骂火了,“文心,你积点口德。你可是为人母了,说话干净点。”
“你是嫉妒我吗?下不出蛋的母鸡!”文心不管不顾地嚷着。
秦向阳横空抱起了文心,就向门外走去。
“你说什么?!”童真真听到文心一而三地提到生孩子的事,就急了。
“我就是说你!你……”文心不顾秦向阳捂着她的嘴,还叨叨。
这时,君冷澈走了过去,在文心耳边讲了几句话。
神奇的是,文心一下子不出声了。
童真真注意到了秦向阳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无奈。
“大哥,嫂子,你们先进去。我带文心,出去走走。”秦向阳打了招呼后,快步离开。
童真真忍不住好奇地跑到君冷澈身边,问,“你跟文心说了什么?”
“我只是问她,秦亦文真的是她亲生的吗?”君冷澈压低声音。
“什么意思?难道文文不是她生的?”童真真大吃一惊,很快地想到了关键之处。
君冷澈淡淡地说,“丫头,现在,不是想生就可以生的。不过,这件事,除了向阳,君家的人都不知道,你……“
不等他说完,童真真假装自己嘴上有拉链,从左拉到右,以表示自己绝不会说出去。
“好丫头。”君冷澈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嘉奖。
到了客厅里,除了君家的人以外,童真真先看到一个头发银白,戴着无框眼镜的老者,满脸红光,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心里猜可能是君爷爷的三弟。
果然,君冷澈带着她喊了“三爷爷”。
然后,她就看到了两个不想看到的人,童大校和那个破坏妈妈婚姻的小三。
那个女人,这些年变化不是特别大,还是黑框眼镜,短发,长得中规中矩,但是眼角的皱纹明显得就是透过镜片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