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澈握紧了双拳。他没有想到,自己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办法解救到。这些年,他遇到过多少凶险的事,不都解决了?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他知道,映初不是他的女儿。但是他还是很难过,因为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本来应该拥有灿烂人生的小女孩。
在悲愤之余,他还有疑惑,为什么这个绑匪如此穷凶极恶地连命也不要了?如果是绑架,就是应该为了财,而不是搭上一条命。
于是他准备拿登山绳,下到崖底,去一看究竟。
这时,晕过去的林木槿醒了过来。她从车子里下来了,摸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角流出血来,“阿澈,我……我……呼吸不了了。”然后,她双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君冷澈敏锐地查觉到林木槿的反应不对。正常的妈妈听到女儿不幸的消息,即使悲痛得不能自已,但是第一时间还是不会相信这种结局,会想方设法地去证实。
林木谨现在的所为,怎么像是在转移视线?
“冷澈,你快送她去医院啊。”他的一个朋友冲过去,扶住了林木槿。
君冷澈目光沉沉。
“去吧。过会交警来了,我们一有结果就通知你。”另一个朋友以为他是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才发愣,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君冷澈想了一下,走上前,接住林木槿。她的血蹭在了他的外衣上。
他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林木谨。后者双目紧闭,看起来是不省人事,但是眼皮下的眼珠还是会转动。
这点迹象,说明了她是在装晕。
林木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在身为医生的自己面前装病,真是胆大得很。一丝嘲讽的表情在他的眼神里一闪而过。不过,他决定陪她演下去。
到了医院,他把她送到了病房。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避讳她,背着她,站在窗前,接通了电话。
“是吗?车里有一具男性尸体,还有一具小孩子的尸体?”他故意说得很响。
正如他所猜的,透过玻璃窗的反射,他看到了林木槿睁开了眼,脸上浮出得逞的笑容。
“那……麻烦你们好生处理一下孩子的尸体,我过会与你们汇合。”他嘴上如此说,却用手指在话筒处轻击。
其实他用密码传递的方式,在通知朋友—“去验一下孩子的DNA,然后与映初的进行比对。”
吩咐完后,他挂完电话,又看到林木槿赶紧闭上了眼,继续装晕。
他转过身去,踱到林木槿的床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再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就看到林木槿幽幽地醒来,目光呆滞。过了一会儿,她才像大梦初醒一样,挺身坐起,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还没说话,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阿澈……我……我们的……映初……怎……怎么了?”她哆哆嗦嗦地问。
他长叹一声,“槿,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脸上悲伤的表情,说明了结果。
她发出一声尖叫,像疯了一样摇着他的胳膊,“你骗人!映初一定没事的!你骗人!”
他僵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任她的眼泪晕湿他的上衣。
同时,他的心里一片悲凉。林木槿的确变了,当年清纯的她,早就湮灭在时光之中了。看来,他要改变对她的看法了。
接下来,林木槿表现得很脆弱,一直抓着他的手。想一会,哭一会。
当童真真给他打电话来时,林木槿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乞求,“阿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以只陪我一会儿吗?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看起来真的像是要崩溃一样。
既然要陪她做戏,那就做的像一点吧。于是,他简短地接了童真真的电话。接着,他又把手机关了机。
“阿澈,谢谢你。”林木槿虚弱地笑了一下,像极了狂风暴雨摧残后的一朵白花。
他压住心中的波动,“槿,我会陪着你。”
林木槿仿佛感动极了,环住他的胳膊,把头靠了上来,不时地哽咽着。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表现得也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一脸悲切……
现在,他站在水柱中,冲洗的,不仅是身体,还有他的思想。白天的一切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放映了一遍。
因为林木槿的欺瞒,他心里有一些不适。尽管他一直怀疑对方的谎言,但是他以为那是她还旧情未了,想与自己重归于好。但是,后来朋友的电话,却让他发现,错的是自己。
车里的那具小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映初。这就说明,在自己提出要带映初去做体检之后,林木谨在离开房子之后短短的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她就安排好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这些,绝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他竟然看走了眼,被林木槿骗了!
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