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断地喊叫着,可梁子尘却没有半点回应,头歪在一旁,再没有呼吸与心跳。
易水寒冷笑着看着几近癫狂的梁子芥,故意刺激说:“梁子尘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他死了。”
“你闭嘴!”梁子芥仰头怒瞪易水寒,恨不得撕碎他,“你不是说那只是毒瞎眼睛的药吗?为何子尘……为何……”
“我怎么敢骗夫人?”易水寒作惊恐装,“那确实是毒瞎眼睛的药,但可能侯爷身子不好,又或者夫人你下的毒太多了,侯爷受不住便命丧黄泉了吧。”
“你没有告诉我计量!”梁子芥幡然醒悟,这一切都在易水寒的算计里!
“是夫人你太急了,我来不及告诉你,你便走了。”易水寒依旧微微笑着,“若不是你贪心想要留下侯爷,他便不会死了,说到底,就是你害了他。”
“滚!”梁子芥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向易水寒,易水寒依旧是不闪不躲,任由酒杯砸在自己的身上,碎落一地,他弯腰捏起一片碎片,走到梁子芥面前,梁子芥立即紧搂梁子尘的遗体,警惕问:“你要做什么?”
“侯爷死了,夫人要着双眼睛又有何用呢?”易水寒捏住梁子芥的手,梁子芥根本来不及挣扎便被碎片割破手腕,鲜血渗出,而双眼很快便开始模糊,只需酒杯上那么一点毒酒能让自己瞎了吗?
梁子芥不由哈哈大笑,自己终究败在了易水寒手里……她算尽人心无数,如今被易水寒算计去,到底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心。
易水寒温柔的为梁子芥解开长发,然后把碎片放在梁子芥另一只手上,轻声细语说:“夫人,逝者已矣,你可千万不要自寻短见啊!”
易水寒说完就走到门口,悲恸的大喊道:“夫人!”
早被梁子芥赶的远远的下人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入眼便是触目惊心的一幕,梁子芥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跪坐在地,膝上是七孔流血的安乐侯,易水寒快步走到梁子芥身边,夺了她手里的酒杯碎片悲恸道:“夫人,你何苦自寻短见!”
众人立刻发现梁子芥手腕上的伤痕,易水寒适时转头对众人吼道:“还不快去宫里请御医来!安乐侯有事就拿你们问罪!”
站最前的下人被易水寒突然的吼声吓着,应了转身便跑,梁子芥却突然狂笑了起来,配着她披散的长发和满脸的鲜血,直让人觉得可怖,纷纷后退几尺。
易水寒也忍不住的退后了两步,惊恐般的问:“夫人……你……莫不是你杀了侯爷?”
只听身后人群声声抽气声,然后陷入无尽的安静里,只剩梁子芥癫狂的笑声。
过了好一阵子,太医和清河王赤泌一同赶来,便见到一片狼藉,太医只望了安乐侯一眼立即对清河王跪下说:“清河王,恕臣无能,没有安乐侯那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众人心中都明白,安乐侯已经死了,太医哪有起死回生的能耐,怕迁怒不好直说安乐侯死透了,才这样委婉地说。
赤泌轻轻点头,挥手示意他走,年迈的太医立刻提着药箱便飞快的走了,比来时更快,一看便知是宫里的老人,知道这是是非之地,看到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还是莫要牵扯的好。
赤泌走到易水寒身边,皱眉问:“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易水寒长吁短叹许久,才回答说:“我看夫人屋外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屋内又有异响,以为夫人出了不测,推门便见到安乐侯七孔流血躺在夫人膝上,而夫人手里拿着碎瓷片,正要割腕自杀。”
赤泌又转头看下人,下人们立刻点头,为易水寒作证说:“夫人说她要同安乐侯一同用膳,叫我们不要去打搅他们,过了好一阵子我们便听到易大人大喊,问声赶来看到的也与易大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