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尘他能窥视未来,说的自然是真的,涟漪立刻想起对赤泌的疑问,于是问:“安乐侯,赤泌他……你可看到什么?”
梁子尘摇头,涟漪不由沮丧,歇了心思,静静的烹茶,水雾清浅,纷纷白雪苍茫,斟一杯暖意入骨,落一地白雪掩污。
“雪很快就会停一阵,准备上路吧。”梁子尘突然开口道,容璧也仰头看天,确定梁子尘说的是真的之后便吩咐随从整整装待发,涟漪也拉起如意回了马车。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雪也停了,容璧想了想,走到涟漪的马车旁掀开车帘对涟漪说:“阿涟,我有些事情与安乐侯说,就不上你的马车了。”
涟漪没有多想,点头答应,容璧便走到梁子尘的马车前,正斟酌时,马车内传来梁子尘的声音:“进来吧。”
容璧跨上马车,见梁子尘正随手翻阅一本书籍,容璧不由问道:“不知安乐侯看的是何书?”
“闲来无事,看些游记罢了,听闻丞相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不知能否为我解释一个现象?”梁子尘把书放到容璧面前,指着一处说,“大雪导致流冰堆积堵塞河道,引发洪涝灾害。”
容璧立刻明白梁子尘刚才所说的可怕是什么意思,因大雪,陈国将会有洪涝?容璧不由正襟危坐问道:“不知安乐侯可有破解之法?”
“我如何会知?”梁子尘摇头摆手道,“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丞相足智多谋,必定有解决之法。”
容璧皱眉,这梁子尘总是能够言中未来之事,却总是说的含含糊糊,叫人恨的牙痒痒但对他也无法。
“多谢安乐侯提点,容璧必定会做好防范。”容璧躬身作揖说,“若安乐侯有了解决之法,定要告知在下,容璧必言听计从。”
梁子尘低头看书点头,没有再理容璧的意思,容璧便自觉下了马车,然后跨上自己的马,望着银装素裹的江山,陷入沉思。
趁着雪停,三人加快了速度,争取在一月底回京,好过春节。
长河清行,车辙绵延,笛声渺渺这一程歌与谁听,涟漪掀起车帘,望着青白的天空,这笛声,竟有些像修竹吹的。
她不由牵出胸前的小竹笛,也不知修竹在忙些什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
右手掌心还不时有灼人的温度传来,刺骨寒风吹得车帘翻滚,马踏积雪发出细碎喑哑声,如絮飞雪摇摆坠落,世间一切皆掩在覆雪之下,无人能够分辨黑白。
陛犴站在泌水城的城墙上,俯瞰远处的剑阁城,左袖空荡荡的随风拂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陛犴,他在修竹是怎样的狼狈!
他陛犴发誓,定会让修竹后悔,与他作对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陛犴握紧右拳,再冷冷看了剑阁城一眼,然后跳下城墙,却毫发无损,甚至用极为可怕的速度消失不见。
一月底,三人终于回了京城,京城万人空巷,城门处人头攒动,涟漪知道这次功劳属梁子尘最高,便一直坐在马车里不争风头,谁知梁子尘也一直坐在马车内不发一言,容璧只得替两人受了百姓的瞩目。
一路热热闹闹到了宫门处,皇上和皇后一人搂着一个孩子站在高高的宫门下,容璧立刻下马替涟漪掀开车帷,扶着涟漪下了马车,梁子尘也被捣药抱到轮椅上。
皇上见三人到了,便把怀中的孩子递给身后的奶娘,然后走到梁子尘面前,刚想说话时,梁子尘却摆手说:“我有些累了,无力行礼,望皇上恕罪。”
赤潋轻笑说:“安乐侯这是什么话,朕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安乐侯若是累了,这便回府歇息吧,好好保重身体。”
容璧也附和说:“陈国需要安乐侯这样的股肱之臣,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梁子尘瞥了容璧一眼,然后凉凉说:“我才不是什么股肱之臣,不可能会像你一样。”说完又看向站在皇上身后的奶娘说,“抱好泌儿,我们走。”
容璧不明所以,赤潋安慰的看了容璧一眼,示意他不必在意,容璧便没再多想,和涟漪一同凝视奶娘怀中的孩子。
清河王赤泌被奶娘紧紧裹在怀中,涟漪还没看到脸便被一声哭嚎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只见皇后甄哥怀中的孩子不断地向涟漪伸着双手,似乎想要涟漪抱抱。
涟漪立刻笑着抱过赤耀,细细打量赤耀的样子,只见赤耀的脸好看了许多,虽比不得没有中毒前那么白白胖胖,却也算得上健康了,涟漪不由放心了许多,笑着哄道:“药儿,你可还记得姑姑?”
“姑……姑。”赤耀挥舞着手臂,嘴里支支吾吾的蹦出了姑姑二字,涟漪惊喜的看着甄哥说:“嫂嫂,药儿他唤我姑姑呢!”
“可不是。” 甄哥笑的无奈,“我和你哥哥没事便在药儿面前提你,谁知他第一个会叫的人竟然是你,然后才是你哥哥,最后才是我。”
涟漪知道甄哥吃味,就不再多话了,单手抱着赤耀,另一只手拉着赤耀小小的手不放,赤耀也紧紧盯着涟漪的脸不再乱动。
几人一同进了皇宫,容璧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