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咀华走神,墨歌便问:“华儿,你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
咀华小心翼翼回答说:“本不是,但嫁与冬实后便是这个村子的人了。”
墨歌点点头,也不再问了,咀华却觉得内心痒痒,想打听打听涟漪和赤潋的消息,咀华不敢直问,便迂回道:“歌儿,你们怎么来这偏僻的村落里来了呢?我见你们的衣着气度,不似平凡人,这儿患了瘟疫,你们该早早走了才是。”
墨歌没多想,指着远处舞剑的赤喾如实回答说:“他是我丈夫,豫章王,就是因为我们不是平头百姓,便需肩负保护百姓的责任,这种关键时刻,我们更不能走。”
咀华做出敬佩的表情,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既然赤喾还是豫章王,那赤潋就应该没事,咀华于是又装作好奇问:“这本是皇上的责任,皇上怎么这么久也没出面呢?”
“皇上日理万机,陈国大大小小多少个城镇村落,若都要他管的话,只怕一日一百个时辰也不够他用的。”墨歌笑道。
既然没有说是因为身体不好,那就说明赤潋现在已经苏醒了,并且身体健康,咀华又安心了许多,最后再问:“对了,你说的那个与我十分相似的朋友,不知我是否有幸与她一见?”
“当然可以。”墨歌也想让涟漪来这个村落游玩一番,听说最初的手稿本《青梁悬想》就是在此地发现的,可惜作者是谁至今不得而知。
听墨歌爽快答应,咀华心中的最后一块大石才落下,既然墨歌说可以带涟漪来见她,就说明涟漪也无事,大家都相安无事,也让她饱受煎熬的心也好过了些。
咀华还想再打探些什么的时候,赤喾却收了剑走到墨歌身边说:“歌儿,走吧,别再叨唠秋华姑娘了,她还要照顾冬实。”
墨歌却对赤喾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咀华的手说:“华儿,以后若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咀华被墨歌的话惊着,她知道墨歌纯善,却也想不明白究竟要善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种话,这样纯善的女子,怪不得豫章王会喜欢,更怪不得赤潋会喜欢了。
咀华苦笑一声说:“歌儿,谢谢。”
墨歌摇了摇咀华的手,然后松手向赤喾走去,挽着赤喾的臂弯对咀华摆手道别,一直笑到路的尽头。
咀华望着墨歌和赤喾离开的背影失神,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他们两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看样子,是打算相守一生,永不相弃。
咀华转身进入茅草屋,打心底的祝福他们,祝福他们能够像这样,一直笑到最后。
阴风阵阵,大漠茫茫,陛犴满面疲倦的靠在裸岩上,左肩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一道驼铃声脆生生传来,陛犴却没有睁开眼,似乎睡着了。
驼铃声越来越近,随即戛然而止,一用纱巾蒙面的女子裸足落地,脚踝上的银铃随之响动,陛犴依旧没醒,女子便悄声走到陛犴跟前,俯身伸手似要探入陛犴怀中。
陛犴却猛的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眼睛也同时睁开,不同于曾经琥珀色的眼珠,此刻而是杀气腾腾的血红色,他勾唇冷笑说:“你是何人?”
女子摘下面纱,嬉笑说:“慕渊啊,陛犴,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妖化了,记忆怎么还没有完全苏醒?”
“妖化?”陛犴细细咀嚼慕渊的话,然后皱眉问,“你是说,我是妖?”
慕渊却摇头,掰开陛犴紧紧拽着她的手,然后揉着手腕说:“陛犴,你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也怪不得是人是妖都没有女子喜欢你。”
“放肆!”陛犴大怒,觉得慕渊此话定是辱骂他,伸手想要抓住慕渊,慕渊却轻松的避过了,被陛犴的举动激怒,慕渊有些恼,板着脸说:“陛犴,不要轻举妄动,你的身体虽然在太子的刺激下完全妖化了,但本质还是人的肉身,此刻还不稳定,你再激动小心爆体而亡。”
陛犴按耐住心中的杀意,盯着慕渊说:“你和修竹究竟是何人?什么叫妖化?”
“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你死了就会知道。”慕渊伸手到陛犴面前,指着陛犴的胸口说,“把你怀里的业火红莲叫出来,这不是人间的东西,太子要我交给冥界。”
陛犴眯起眼睛,电光石火之间变猜透了一些,自己的前世想必和眼前这个慕渊还有那修竹认识,似乎还交情不浅,不然修竹不会对自己那么了解,陛犴于是问:“你说我现在人身却妖化了,那我前世是不是妖,你和那修竹是不是也是妖?”
慕渊点头,不耐的指着陛犴的胸口说:“是,我们都是妖,你觉得妖界无聊便投了人胎想闯出个天地,却耍赖给自己选了个不俗的肉胎,如今身体还完全被妖化,除了没有法力,你和妖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快把业火红莲叫出来吧,你要那东西无用。”
陛犴眯起眼睛,伸手探进怀中,一边掏一边问:“这业火红莲既然长在人间,怎么就长在人间了?”
慕渊也有些怪,正思考时,陛犴却抓了一把沙子丢到慕渊脸上,不等慕渊反应过来便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