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知道涟漪故意这样说,便把桌上的菜都夹进涟漪碗里,说:“慢些吃,我不和你抢。”
涟漪又瞪着容璧,说:“我吃相很难看吗?”
“不会。”容璧也咬进一口蔬菜,一边吃一边说,“比我好看。”
涟漪这才满意的笑了,继续吃饭,原本粗茶淡饭都因容璧醒来而变得不一样,在嘴里化成甜,一直融入脾胃,在心底绽开了花。
两人吃完饭之后又一同洗碗洗锅,直到日光全部消退,天地都笼上夜色时,这一餐饭才算真正结束。
涟漪摸着因饱而微微鼓起的肚子,不停走动消食,即使吃的有些撑,但还是比前几日饿着要强上许多。
可涟漪还没舒坦一会儿,就想起她放在湖边的衣裳还没洗,涟漪立刻说:“我衣裳还没洗呢,放在湖边有可能会被湖水带走,我去洗衣裳了。”
容璧却拦着涟漪说:“明日买新的,这些粗布衣服你穿着也不舒服。”
涟漪知道容璧有能力把花出去的都赚回来,便不再纠结于衣裳了,而是开始纠结床铺,因为这间房屋只有一张床榻,但容璧只买了一个蚊帐,蚊帐已经被容璧挂上床的四角,他正站在床边,镇定的说:“睡吧,时候不早了。”
涟漪想起前几日她都与容璧同榻而眠,就连衣服都替他换过了,如今再羞涩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大大方方的上了床,躺在内侧,看着容璧和衣躺在她身侧,月色从门上的破洞漏进屋内,容璧的侧脸轮廓清晰。
看着容璧藏在月光下的左脸颊,涟漪不禁记起容璧左眼旁的十字伤疤,不由开口道:“容璧。”
“嗯?”容璧偏头,看着涟漪说,“怎么了?”
涟漪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想叫一叫容璧而已,叫叫他,听他的回答,让自己安心。
涟漪看着容璧融在月色里的脸庞,两人相视无言,远处传来几声马的嘶鸣,拴在院中的青骢马也立刻鸣了一声,容璧和涟漪立刻警觉,一同坐起来,看着门外,等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蹄声渐渐逼近,变得清晰可闻,有两匹马,马的速度极快,绝非普通人能够驾驭的了的。
容璧立刻起身,抽出袖中的玉骨扇,然后递给涟漪几片刀片,说:“若有危险,你找机会骑上青骢马离开,不用管我。”
涟漪表面答应着,心中却不认可,也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中隐隐猜出是谁向这里赶了。
终于,两匹马在院里停下,然后是一个轻盈的人翻身下马的落地声,其次就是一个略显笨拙的人的落地声,涟漪猜测,后面那人极有可能是梁子尘。
果然,门外传来梁子尘的声音,他说:“出来吧,我的青骢马已经告诉我你们在这儿了。”
容璧这才缓缓收起玉骨扇,但依旧把涟漪挡在身后说:“不许出来,知不知道?”
涟漪点头,可梁子尘的声音却又传来,说:“两个人都出来,容璧,涟漪。”
涟漪无奈,容璧也没办法,只能让涟漪跟在自己身后,打开门。
门外有两道人影,却有三个人,捣药搂着梁子尘,而另一个人见到容璧立刻跪下说:“属下来迟,望丞相恕罪。”
“起来。”容璧示意那人起来,说,“你求安乐侯来找我的?”
“是,属下无能,只能求安乐侯确定您的位置,属下该死!”那人的头低的深深的,显得极为自责,涟漪记得他是容璧的小厮,上次还被如意耍弄过。
容璧挥手,说:“无妨……”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梁子尘却没有耐心继续听他们寒暄了,打断说:“你们还要废话多久?”
涟漪立刻上前安抚梁子尘说:“谢安乐侯大恩大德,若我们逃过此劫,必重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