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缓缓睁开眼,没有看到每日醒来所看到的六尺宽的沉香木承尘顶,更没有悬在房梁上的鲛绡宝罗帐, 闯入眼中的是茅草所做的屋顶。
容璧抬起左臂,便看到已经结痂的手臂,而臂上套着麻布制成的衣袖,容璧再低头看身上,便看到自己穿着贫民最常穿的麻布短打。
容璧闭上眼,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他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只隐隐记得,涟漪说,“容璧,你要了我吧……”
他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让身体燃烧,似乎只有涟漪能够灭火,连同涟漪一起烧尽,同登极乐。
容璧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左臂的疼痛也掩盖不了欲望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庆幸的是,他疼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涟漪是如何带着他逃出宫的。
容璧迟缓的坐起来,靠着木板墙,正对着一个有大大破洞的木门,破洞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瘦弱女子,正搂着几根粗大的木柴,向房内走来。
容璧立刻下床推开门,涟漪见容璧醒了,惊喜说:“容璧,你身体觉得怎么样?”
容璧没有回答涟漪的话,径直走到涟漪身边,然后用双手抓住涟漪怀中搂着的几根木柴,转身走进房内。
房内的角落有一堆被劈的支离破碎的木柴,容璧皱了一下眉,涟漪以为容璧要嘲笑她,便红着脸说:“那个……我第一次劈柴……”
“这种事情,应该我们男儿做。”容璧转身,凝视涟漪说。
涟漪见容璧没有嘲笑她,便微笑点头说:“是啊,那你把这些柴劈了吧,我去洗衣裳。”
容璧立刻把手中的木柴都给丟了,然后一把搂过涟漪说:“阿涟,对不起。”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从实招来,不然我饶不了你!”涟漪也抱着容璧,紧紧的抱着,不同于以往的轻轻搭扣。
容璧感受到涟漪不同寻常的拥抱,也加深了手臂的力道,说:“这几日,苦了你了。”
涟漪点头,然后推开容璧,抬起长了薄茧的手掌放在容璧眼前说:“确实,那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用我的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够不够?”容璧抓住涟漪带着薄茧的手,不同于以往的细嫩,甚至有好几个伤口,都彰显了涟漪这几日的艰辛,容璧的心止不住的绞痛,比割手臂皮肤还痛。
涟漪摇头,容璧怕涟漪不答应,刚想问时,涟漪便说:“这辈子就够了,我不贪心。”
“我贪心。”容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因为涟漪的掌心有隐隐的纹路在泛光,涟漪似乎没有发觉,可容璧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几片竹叶围绕着莲花。
这是,修竹在涟漪掌心留下的吗?
容璧不禁抓住涟漪的右掌让其完完全全的摊开,掌心的莲花竹叶纹路更亮,容璧不由用手指去描绘,描绘那朵盛开的莲花。
涟漪见容璧的动作,不由惊讶想,容璧在做什么?画修竹在她掌心留下的契约?他看得到?
容璧一边画,一边问:“阿涟,这朵莲花,好看不好看?”
涟漪点头,知道容璧真的能够看到掌心的契约,于是坦白说:“修竹留下的。”
“做什么用的?”容璧看得出,这个纹路必定不简单,那修竹更不是什么普通人。
涟漪继续坦白说:“为了下辈子早些找到到我,我说,下辈子,只要他先找到了我,让我爱上他,我就和他在一起。”
“不用这个,下辈子,我也能先找到你。”容璧低头吻上涟漪的掌心,一点点滑过涟漪掌心的薄茧,涟漪觉得痒,然后笑着说:“你做什么?很痒知不知道啊。”
容璧放开涟漪的手,转而吻上涟漪的唇,动作温柔,万分虔诚,涟漪却反搂着容璧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容璧被涟漪的热情惊住,但更多的是惊喜,于是更加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为止。
容璧紧紧搂着涟漪,贴着涟漪的耳蜗问:“说好了,逃过了这场劫难就嫁给我。”
“对,那你什么时候娶我?”涟漪丝毫不羞涩,甚至是热情,这样的涟漪让容璧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涟漪会有这样热烈的一面,不,曾经对赤喾时,她就是这样火热,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自己来点燃赤喾。
若涟漪对自己和对赤喾一般热烈,那就说明,自己的地位,已经不输于曾经的赤喾了吧?
容璧不由的狂喜,紧搂着涟漪说:“等你哥哥醒了,我就娶你,让他来主持婚礼,好不好?”
“好。”涟漪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很快就中气十足的说,“若你不救醒哥哥,你就别想娶我了!”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的,阿涟,你放心。”
涟漪点头,然后笑说:“该劈柴了,我还有好多衣裳要洗呢!”
容璧却也摇头说:“我没劈过,不会,但我能让别人为我劈,阿涟,你先说说这是哪里?”
涟漪捂着嘴笑,说:“我还以为你样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