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缓缓爬上山坡,朝霞也慢慢镀满整个院落,晨曦如棉絮一般包裹住他们,没有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惬意的了。
容璧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为涟漪梳理长发,说:“阿涟,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着,要陪心上人一起看朝阳,一同观赏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与天地相比,我们确实太渺小了,我便会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天地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把它放在眼里。”涟漪突然说,然后从容璧怀中坐起,凝视容璧说,“你们就是我的全部,你们出了半点意外就是整个天地的覆灭,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一切都算得上大事。”
容璧也凝望涟漪,细细打量涟漪在朝霞下的脸,涟漪的眼睛有些肿,也不知是因为哭还是因为一夜未睡的原因,却不影响她的美丽,容璧甚至更加爱怜这样面容的涟漪。
容璧也坐正,一把搂过涟漪,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涟漪也不拒绝,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唇和额头相贴,温馨而甜蜜。
容璧放开涟漪,笑着说:“去梳洗一下吧,我们该出发了。”
涟漪点头,进房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出门时容璧已经准备好了,他站在镀满阳光的院落中央,米白色服饰与周围的环境非常搭配,他就像是嵌在一幅美丽的画里面,不,应该是他把周围的环境衬托成背影。
容璧脸上是极致阳光的笑容,把经年不变的笑容给卸下,第一次露出真真正正的容璧。
若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一幕画下来,把容璧的笑容给禁锢在画中,涟漪这样想。
容璧看着妆容朴素的涟漪,突然赞扬说:“阿涟,你很美。”
这是涟漪第一次听到容璧赞扬她的容貌,即使听腻了别人称赞的涟漪还是非常受用,甚至是含羞的说:“多谢。”
容璧便走上前,牵起涟漪的手,缓缓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城门也刚刚打开,人不多不少,让涟漪和容璧显得更加扎眼,如今,已经没人不知容璧和涟漪长的什么样了,因为京城上下各地都贴满了他们的缉拿通告。
画师的手艺还不够火候,都把两人画的丑陋了许多,特别是容璧左脸上那道浅浅的十字伤痕,被画师画的十分狰狞,让百姓们都以为容璧是一个残酷暴戾之人,可真一见面,那道疤痕不仅不难看,还让容璧更添了几分英气。
涟漪公主被画的风尘妖媚了许多,但真人却美丽脱俗,贵气逼人,让人不敢亵玩。
容璧看到自己被画成这样,好笑的说:“也不知我是不是得罪过这位画师,让他觉得我是如此狰狞丑恶之人。”
“我也被画的风尘媚俗了许多,你心里应该平衡了。”涟漪笑着说,也没有管别人注视的眼光,扯下通缉令就拉着容璧就走进城内。
刚入京城,就有御林军把涟漪和容璧两人拦住,说:“公主,丞相,太后娘娘等你们许久了,请吧。”
涟漪却摇头,拿出通缉令大声说:“墨太后连你们也控制了?真是好本事!她现在是要铲除异党了吗?”
周围的百姓立刻把他们团团围住,几百双眼睛扫视他们,御林军觉得倍感压力,涟漪公主哪里和传闻中那般柔弱好糊弄?
御林军不知如何回答涟漪的问题,便敷衍说:“草民不知。”说完就要上前擒拿涟漪,容璧立刻拦住,说:“公主是你能碰的吗?”
涟漪冷笑说:“本公主出宫游玩一趟就变成这样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公主!还有没有皇上?”
涟漪说完就把那张薄薄的纸摔在御林军的脸上,怒道:“贼喊捉贼!想谋反的到底是何人,你们看看如今谁夺了皇上的权就知道了!”
百姓立刻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觉得公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容府倒了之后,只有墨家一家独大,就连有梁太后支撑的梁府也不能和墨府抗衡了,可见,这一切,都不如传闻说的那么简单。
涟漪又说:“我母亲容贵妃是被墨太后害死的,与我父皇何关?你们编造的理由也太可笑了,还有,那本《青俍悬想》如果能够证明我想谋反,那全天下的人都要谋反了,就连你,也要!”
“草民不敢!”御林军立刻低头,不敢直视涟漪燃火的双眼,然后观察周围的百姓,百姓的眼中都带着狐疑,不断的摇头,看样子,涟漪刚刚的话,他们是信一半了,若在愚昧的百姓之间传开了那还得了?墨太后定会了他的命,早知道,就应该直接绑了涟漪公主拖进皇宫,何必和她废话。
御林军立刻上前想要捂住涟漪的嘴,容璧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切断了他的一根手指,然后冷冷说:“这是给你的教训,长公主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那人颤抖着手,只有皮肉还连在手掌上的小拇指摇摇欲坠,周围的人见了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再看向容璧时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御林军难以置信的看着容璧,见容璧一脸蔑视的样子,愤怒立刻烧尽理智,他对身后的人喊道:“给我把他们拿下!不死就行!”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里也都不敢围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