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并没有立刻回东宫,而是拉着一个太监问了赤潋现在在什么地方,听太监说皇上正在养心殿和容璧商量要事,涟漪没有避嫌反而朝养心殿去,含英不解问:“公主,皇上在和容公子处理政务,您去干什么呢?”
涟漪也知道不妥,但还是想要去听听现在京城的现状,便不回答含英的问题,径直走向养心殿,然后要守在殿外的太监进去通告一番。
太监进去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对涟漪躬身说:“公主,皇上宣您进去。”
含英立刻送上一袋碎银子给太监,涟漪也对太监微微欠身致礼,然后跨进殿内。
养心殿内和先皇在世时没什么两样,涟漪有些恍惚,还没走神多久便被容璧的声音惊醒,容璧问:“你来做什么?”
语气不似平日那般随和温润, 涟漪惊讶的看向容璧,只见容璧站在赤潋案桌的对面,脸上没了经年不变的笑容,身上散发着杀气,涟漪又看向赤潋,赤潋也站在案桌的一面,面无表情,不似平日那般温柔。
气氛有些凝滞,涟漪看了看赤潋又看了看容璧,他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涟漪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并未。” 赤潋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坐下靠在椅子上,苦笑说,“你若不来,我会和容璧吵起来的。”
涟漪惊讶,赤潋竟然会吵架,还是和容璧吵架,便转头看向容璧,容璧也微微调整了几番姿态,不再散发杀意,也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了一些,问:“阿涟,怎么来这里了?”
涟漪立刻解释说:“就是想要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墨家,梁家,还有赤喾的问题。”
“这些交给我就行了。” 容璧断然拒绝,“你还是不要接触朝堂上的事情为好。”
涟漪歪头,觉得容璧今日充满了戾气,便盯着容璧看。
容璧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又解释说:“阿涟,我知道,你担心皇上,但是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太混乱了,我不希望你再受牵连。”
原来是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涟漪懂了容璧的意思,摇头说:“不会的,若有人想要害我,就算我没有做什么,也会受到牵连的,所以容璧,告诉我,京城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容璧见涟漪执拗于此,便转头不看涟漪,而是看向赤潋,赤潋只能转头对涟漪说:“阿涟,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乖乖在东宫守着哥儿还有墨歌,那里很安全,我……朕最近很忙,所以哥儿她们就拜托你了。”
涟漪依旧摇头说:“哥哥,我已经卷入了这场战争了,怎么能够随意脱身?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赤潋也不愿涟漪卷入这场乱战,便说:“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好哥儿她们和自己就行了,京城的事情朕和容璧会处理好的。”
“好,我不插手,但是还是想说,你们防着赤喾一些,可以利用墨歌和赤喾交换条件。”涟漪顿了顿又说,“甚至可以用墨歌的性命来要挟赤喾,他一定会答应的。”
赤潋沉默,容璧也沉默的看着涟漪,最后叹息说:“阿涟,我……”
“怎么了?”涟漪见容璧一副愧疚的样子,觉得新奇,容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答应了修竹,要好好照顾你,却还是让你受到了那样大的伤害。”容璧在皇宫内听说了涟漪在青梁殿所受的一切磨难,涟漪甚至杀了一个人,容璧心中难免觉得心疼 ,心疼涟漪这个娇弱的女子变得如此坚毅。
涟漪那样美好的笑容,他没有护好,甚至让涟漪的双手染上了血污,他觉得愧疚,明明说好要让涟漪一直处在象牙塔中,让她的脸上永远挂着与世无争的美好笑容。
可是,他没有做到。
这些日子,容璧都在自责,自责自己不仅护不好皇上,也护不住家人,就连涟漪都护不住,他还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容璧又忍不住握紧了袖中的玉骨扇,叹息说:“我走了,阿涟,你和皇上谈吧。”
容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涟漪一脸迷惑。
赤潋看着容璧离开的背影,也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对涟漪说:“阿涟,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涟漪又一脸迷惑的看着赤潋,等着赤潋解释。
赤潋靠在椅背上,低着头说:“其实父皇很早就要我提防墨家了,可是朕却没有,若朕早些防备墨家,你们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如果朕现在对墨家斩尽杀绝,你们便不必胆战心惊了。”
涟漪点头说:“对,没错,可是,我们防备了就能阻止墨家对我们下毒手吗?不能,所以哥哥,你不必自责。”
赤潋还是愧疚的说:“可是,一定能够把伤害降至最小,所以,朕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容璧,对墨家赶尽杀绝。”
涟漪立刻明白赤潋和容璧两人为何会争执,问题就在于墨家,容璧心思缜密,定是不肯留墨家一人,可赤潋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墨家所有人都命丧黄泉。
赤潋继续说:“其实,朕也觉得容璧说的很对,若朕现在放墨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