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娇!泌水城民风纯朴,山清水秀,是疗养身体的好地方,朕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易潇潇匍伏在皇上怀中,笑道:“是啊,如画江山,江山如画,也只有皇上能够拥有,若皇上愿意,一直留在泌水城也不是不可。”
“不可,自然是不可。”皇上微微叹息说,“朝堂上还有太多事情要朕去解决了,朕不可能留在这里享乐,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赤潋身上。”
“皇上不必担心,太子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依最近京中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太子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您只需适时提点一番便行。”易潇潇的声音说的很大,惹得站在亭外的容寂转头瞩目她。
容寂紧皱眉头,第一是不满易潇潇评论太子,第二是不满皇上把京中的情况都说与易潇潇听。
易潇潇的声音渐渐又低了,容寂便低下头不看易潇潇,因为易潇潇是皇上的嫔妃,他是没有资格直视的, 但并不妨碍他观察易潇潇,通过近一个月的观察,易潇潇确实是极为关心体贴皇上,也没有任何要毒害皇上的嫌疑,可容寂还是不放心,因为这里是宫外,出了宫,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容寂打心里的不希望皇上出宫,第一是担心皇上的安危,第二便是担心朝堂的局势,怕太子一人抵制不住墨家的压迫,所以才隐瞒了皇上出宫养病的事实,就是怕朝堂人心动乱,被墨家迷惑了去。
只希望,这次出宫,皇上的身体能够完全康复,也不负此次出行了,容寂期盼到。
“容寂,我们上去吧。”皇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寂转头,便看到易潇潇依依不舍的看着皇上的眼神。
容寂又开始皱眉,转头看向皇上,说:“皇上,为了保护风荣华,留下三分之一的护卫如何?”
“一半吧。”皇上不等容寂抗议,就下达命令说:“你们一半留下,剩下的跟朕走。”
容寂不好再反驳皇上,就低下眉眼跟在皇上身后向山顶走去。
皇上的步子渐渐的放满,与容寂并肩,开口道:“容寂,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快三十五年了吧。”
“是,三十三年了。”容寂说。
“大半辈子就这样过了。”皇上叹息说,“朕只怕是熬不到半百的年纪了。”
“皇上,您需保重龙体。”容寂没有说一大堆恭维的话,而是提醒皇上说,“很多事情,是时候放手让太子做了,太子也需要历练。”
“朕知道了。”皇上点头应道,然后指着绵延开在路旁的一丛丛小白花,问,“这是什么花?”
容寂低头,仔细分辨了一会儿,然后说:“荼蘼花。”
皇上不断点头,陷入沉思,喃喃说:“朕记着,似乎有一个人很是喜欢荼蘼花,容寂,你记着吗?”
容寂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阵子才说:“易然。”
“对,易然,他很喜欢。” 皇上转头对容寂笑道,表情分外欢喜,似乎是记起什么美好的事情,“他和朕说,荼蘼在春天末尾开花,众人都当她不吉利,认为是伤感之物,可易然却说,荼蘼花开送春,迎来热烈的夏日,如何会是伤感之物呢?”
容寂却也赞同易然的话,于是说:“我也记着,他送给易水寒一匹白马,就叫荼碧。”
“碧色的荼蘼花吗?明明荼蘼只有白色的,可他却偏偏要用碧色来形容,真是别致的名字。”皇上赞许说,“也只有他能够起出这样别致的名字了,就如他的一双儿女,不雨亦潇潇,易不语,易潇潇,但没想到,易不语给自己起的名字更加惊艳,易水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好倒是好,就是不够吉利,整个名字都充满戾气,没有一点美好的寓意。”容寂摇头说,并不是很喜欢易水寒的名字。
“这倒也是。”皇上随意摘下一朵路旁的荼蘼,问,“荼蘼的花语是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似乎是,末路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