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马车发出阵阵声响,涟漪掀开轿帘,望向正坐在白马上的容璧,他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警惕提防着一切未知的危险。
见涟漪呆呆的看着容璧,含英躲在一旁窃笑,说:“公主,容公子他们骑了那么久的马,是时候休息了。”
“嗯,休息一下吧。”涟漪应道,如今不需要那么急着奔波回去,但出去也快两个月了,她也想念皇上他们,还是希望越早回宫越好。
“我想父皇太后了。”涟漪把玩着手心的羊脂白玉,然后问含英,“还有几日便可以到京城了?”
含英扳起手指数了起来,然后说:“八月初就可以到了。”
“嗯。”涟漪望着窗外脊背挺直的容璧,他正开开合合他那把玉骨扇,涟漪还是最近才知道那把扇子是武器,而容璧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掩盖在经年不变的笑容下,涟漪想要全部探究出来。
涟漪细细梳理了她对容璧全部的记忆,容璧是她的表哥,也是太子赤潋的伴读,所以她常常可以看到容璧,容璧在她和赤潋面前总是一幅放浪不羁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则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晕染在书卷中,没有半点杀气。
但如今的容璧已经把涟漪所有对他的印象给改观,容璧绝对是一直韬光养晦,他不屑像赤喾那样名震京城。
那么容璧重视什么呢?涟漪想到太子赤潋对她说的,容璧重视家人,重视朋友,重视天下,嫁给这样有担当有责任的人,绝对琴瑟和谐,哥哥是这样告诉她的。
涟漪的脸微微泛红,放下了轿帘,不让明亮的光线暴露她泛红的脸。
小时候就在想,究竟怎样的女子适合容璧,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自己。
“阿涟。”轿帘被掀开,容璧清俊好看的脸出现,十字伤痕隐在阴影处,涟漪没有缓过神。
容璧上了马车,捏了捏涟漪的脸说:“想什么呢?”指尖下是柔软细腻的触感,容璧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小的时候,容璧就喜欢捏她的脸,后来长大了,容璧便不再做这样放肆的动作了。
涟漪单手捂住脸,闭着嘴不说话,鼓起好看的脸,眼神幽幽的指控容璧,另一只手伸至容璧面前,掌心是一块羊脂白玉,容璧接过,上下打量之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把白玉放入锦囊,再揣入怀中说:“给我做个新的锦囊吧。”
涟漪有些气恼容璧的蹬鼻子上脸,依旧鼓着脸不理容璧,容璧便嬉皮笑脸说:“我给你做个赤莲面具,你给我做锦囊,怎么样?”
涟漪权衡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容璧笑着说:“就知道你喜欢那个面具,那个面具,也只有你配得上。”
涟漪不解,不就是个面具,还有什么配不配得上,难不成还有人和她抢不成?但因还在和容璧闹变扭,便继续紧闭着嘴,不说话。
容璧又捏了捏涟漪另一边脸,然后跳下了马车,涟漪看着容璧潇洒的背影,微微出神,脑中浮起初见容璧的场景。
小时候偶尔会听哥哥说,有这样一个表哥,会欺负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哥哥,没事就摆脸色给太子看,就像是太子给他陪读一样。
涟漪每每听到这里,都会想那是怎样大胆的一个人,一定长得非常凶悍,脾气非常暴躁。
可是,当真正见面时,容璧给她的印象完全不符合她的想象,他只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角落,撑着脑袋低着头,似乎有什么非常难破解的问题需要思考,她也不怎么喜欢闹,便也只是坐在一旁,低着头,初见时,他们都只是互相的背景。
再后来见到时,容璧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喜欢笑,如暖阳一般的笑容,吹开了曾经给别人留下的冷漠的印象。
涟漪怯怯的躲在赤潋身后,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笑的非常陌生的人是谁,容璧便径直走到赤潋身后,微微弯腰,捏了捏涟漪的脸,笑着说:“阿潋,这就是你常常说的妹妹?没有我妹妹阿钰可爱。”
涟漪鼓起了脸,双手拉着赤潋的衣角,把容璧捏过的脸在赤潋身上蹭了蹭,然后别过脸不看容璧,被捏过的脸贴在赤潋背后,只留给容璧一个后脑勺。
容璧又绕到赤潋的另一边,捏了捏涟漪气鼓鼓的脸,笑着说:“叫什么?”
涟漪摇了摇头,把容璧不安分的手甩掉,然后钻进了赤潋的怀中,赤潋搂着涟漪,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阿涟,他是你容璧表哥啊,上次夜宴见过面的,怎么不认识了?”
容璧似乎也在回想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表妹,可惜他一直都在沉思,根本没有注意旁人,更何况同样安静的涟漪。
涟漪这才探出头,偷偷看了容璧一眼,眼前这个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少年,有一双好看的杏眼,还有让人难以拒绝的微笑,涟漪尝试的叫了一句:“表哥?”
“嗯,可以叫我容璧,阿涟。”容璧顺着赤潋对涟漪的称呼应了一句,便没有再继续对涟漪动手动脚了,甚至没有继续问涟漪的名字,只怕是毫不关心。
赤潋从怀中掏出些古怪的玩意塞在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