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涟漪提起裙边跑至赤喾面前,这样不文静的涟漪,大家都没有看过。
赤喾为涟漪扶稳头上摇摇欲坠的步摇,低着头,看着涟漪的眼睛,说:“阿涟,对不起。”
涟漪愣住,不明白赤喾的意思,她强笑道:“确实对不起,这般久才回来。”
赤喾看着旁边的宫女,没有说话。
涟漪立刻挥退所有人,和赤喾一起进了偏殿,关上了门。
偏殿的光线不是很好,涟漪步伐凌乱的走向烛台,点燃几只红烛,动作缓慢,像是想要故意推延从赤喾嘴里说出的真相。
赤喾看着强作镇静的涟漪,心中有丝丝不忍,可是如果不狠下心来,对不起的便是两个女子,而阿涟,他不配。
涟漪终于点完蜡烛,坐在赤喾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交握。
“阿涟。”赤喾等到涟漪平静了下来才说:“阿涟,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是墨家的小姐,墨歌,陪我度过了边疆寒苦的日子。”
涟漪不说话,低下头,握紧双拳,是她!果真是她……
前世那个妖女便是叫墨歌,当修竹说那个妖女也下凡,她就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一样。
明明在今世遇见了阿喾,明明那个妖女出现的这么晚,可为何还是这个样子?
“阿喾……”涟漪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脸上却无泪痕,轻轻的,轻轻的说:“若是这样,你可以收她为妾。”
赤喾摇了摇头,涟漪抓紧了手,长长的护甲刺着她的手掌,鲜血染湿了她的手帕,她又道:“若……若你不愿意,我可以和她做平妻。”
“对不起,我只想一世一双人,对不起,阿涟。”赤喾抱歉的说,然后站起,转身离开,“我配不上你,你可以选择更好的。”
看着赤喾坚决的步伐,涟漪的身体瘫软,倒在地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是她……是她……要是……要是她死了该多好……要是……她死了该多好。
自己只剩这一世能够和阿喾在一起了,为什么她还要来夺?
为什么?她究竟输在了哪里?谁能告诉她?
她何其不甘心!不甘心!前世,她输了,这辈子,她仅剩的这辈子,她绝不能输。
光线从窗口的缝隙处斜斜射在涟漪面前的地上,空气中的灰尘看得一清二楚,涟漪眼中闪着泪花,她一直跪倒在地,直到容璧来到偏殿,才回过神。
“起来吧。”容璧拉起瘫软的涟漪。
涟漪挥开容璧的手,猛地推开窗户,刺眼的光亮让容璧闭上了眼睛,看不见涟漪悲伤绝望的脸。
“何苦?”许久,容璧睁开眼睛,说道,他一直不能明白涟漪和容与为什么执念如此。
“你是要帮我还是要如何?”涟漪猛然转头对容璧说,语气冰冷的吓人,容璧眯了眯眼睛,说:“哦?”
容璧盯着殿外的毛毛细雨,视线飘忽,最后定在远处的东宫,然后他笑了笑说:“好啊!其实,不用我帮,就会有人帮你的。”
大雨连绵,下了几日,在冬天实属反常。
市井中又开始有新的传闻,墨家小姐去边疆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媒人,她心有所属,就是当今的太子。
墨歌与太子从小就认识,互生情绪,但是皇上认为太子还未到成婚的年纪,墨丞相却想要墨歌嫁人,墨歌于是选择和青俍皇后一样的逃婚,又可以为国家做一些贡献,这就是墨歌在皇上赐婚时迟疑的原因。
这一传闻后来居上,大家都在争论墨家小姐到底喜欢豫章王还是太子,墨家千金究竟花落谁家,这个话题成了百姓的饭后谈资。
大部分的人希望墨歌选择太子赤潋,因为太多人喜欢那个温柔的太子,希望他得到幸福。
谈论中,所有人都忘记了,涟漪和赤喾是有婚约的。
二月一日是太子的生日,没有万物复苏,只有纷纷的大雪。
皇宫里张灯结彩,今日是太子的生日,后几日又是新年,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涟漪把她画的《河清海晏图》给了赤潋,赤潋也听说了那些传闻,怜惜的对涟漪说:“阿涟,你一定要嫁赤喾吗?”
涟漪倔强的点头说:“哥哥,我要嫁给阿喾,这是我前生今世的梦想,从未改变。”
赤潋无奈抱住涟漪,声音哽咽的说:“好,哥哥帮你。”
涟漪知道赤潋心中也苦,心中从小喜爱的女子却爱上了别人,他和她一样痛苦。
若是……墨歌嫁给了哥哥,她就不能再缠着阿喾了……
“哥哥……帮我。”涟漪在赤潋的耳畔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