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婵娟意识到,如果有林翰这个当事人“配合”她,直承自己任务失败完全行得通。要罚要打看上一级领导的脸色好了,反正我是暴露了,肯定无法再继续执行这个行动。
问题是,林翰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指示里尽管从没和她说明过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也没说明过他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可是直觉感应,林翰牵涉到的案子必然很严重。不然也不会劳民伤财大动干戈,让自己潜入到他的家庭里匿伏这么久,并且还是他不在家的情况下。
龚婵娟知道自己这方面的行动,不过就是整个针对林翰撒下大网其中的一环,在其他的领域跟途径上,组织也一定派出了精兵强将做了全面的部署。之前她不觉得林翰本身有多危险,行动一定是在执行放长线钓大鱼的方针,图谋与他有关的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那个红色的珠子。
可是今晚的接触后,龚婵娟才知道自己错的多可怕。林翰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一眼看穿了她假怀孕的真实目的,识破了手上戒指盗取他的血样,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规避开了茶中的**,气定神闲的候在屋中,等着她钻进来抓了个“人赃俱获”。机心之深,慎事之密真可谓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龚婵娟同时也明白了局里大动干戈的必要性,这么个可怕狡猾的对手,对付起来困难重重,根本就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简单。可以想见,真的能蒙蔽住、稳住林翰这样一个人,直至最后达到目的,其间所付出的努力跟代价要有多大!上一层里审时度势把调子定的这么高一点都不为过,并且绝对有先见之明。要说遗憾,只能说自己感情用事,拖了组织的后腿而已。
可是多说无益,抛却任务失败不谈,和林飞也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境地,总要有个了结吧?林翰指点出来的路,似乎就是设身处地为她安排好的,尽管龚婵娟还有几分排斥疑惑,却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好的解决她目前的困境。
林翰又躺倒了下去,翻个身:“你担心的太多,去做吧。要知道,等你汇报明确了以后,你的上一层就会意识到,对付我还需要再下工夫的,只用一个酷酷的小女警根本就不够看嘛,他们比你精明着呢。”
龚婵娟迟疑了几秒钟,刚想要动一动,林翰的话又传来:“我不为难你,不代表我不会去找到你的上一层,麻烦你也带个话,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还有,你得到血液的那枚戒指我先留下了,肯定不能让你带走。至于你下一步的打算,回去考虑考虑吧,总之在我面前,你已经没有一点价值了,这个任务还有执行下去的必要么?”
龚婵娟呆呆的矗立住,身体又僵住了。林翰说戒指被他扣下了,有这个可能么?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放进了包裹里,然后出来偷偷潜入他的房间的,在方位感上来讲也是自己来“偷盗”他,而林翰自始至终就没出去过这个屋子,却说扣下了那枚戒指……这个人就算再厉害,难道还会分身术,一边困住自己一边去房间里拿走了那枚戒指?
林翰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她的思路:“小飞马上要回来了,你打算让他看到你在这里么?”龚婵娟身子猛地一震,略显惶急起来,咬了咬嘴唇,终于俯身拾起手电,快步走向门口。林翰又抬起了手:“小飞那里怎么说,你要想好!”龚婵娟再次站定脚步略略停留,随后离去。
十分钟后,大门响动,林飞骑车进了院里,之后好像还没把车立稳,就被人拉进了前面的房间。这一夜也不曾回来卧室,林翰大被蒙头睡的好不香甜……
俞之敏早晨起来看到了墙上的挂钟,有些诧异。今天睡的居然过了头,足足比往日里晚醒了一个钟头,这可是很稀奇的事。多久以来她都是雷打不动的在清晨醒来,难道身体出现异状了?
她匆忙穿好衣服去厨房才熬了粥,房门响动见到林飞笑容满面的进了屋,手里拎着买好的油条和豆浆。大声道:“妈,我哥醒了没?今天我买了他爱吃的早餐,别看便宜,却管保他在巢平吃不到。”
林翰打着呵欠开门而出,笑道:“这话不错,我本来还是想再睡一会的,就是这玩意的味道把我勾起来了!”俞之敏呵呵一笑,说道:“一对馋小子!拿进来吃吧。”两兄弟跟进了厨房。
俞之敏摆好碗筷,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去看看小龚那丫头起来了么,把她叫来也吃点,省的自己做。”林飞咬着油条叫道:“妈,不用去了……她一早去巢平了,我送去的车站。”
“去巢平了?”俞之敏一愣:“去做什么了,不用上班的么?”
林飞大嚼油条,表情十分自然:“说是单位组织学习,得去几天呢,最早也要下周才回来……对了妈,她还把防暑茶交给了我,要我没事给您沏。”俞之敏一脸幸福,道:“这丫头就是招人喜欢,几天不能见到她,我怕是还得想她呢。”
林翰微微一笑,喝了口豆浆:“早知道,叫她做我的车回去好了,今天我也返回去的。”
俞之敏和林飞一起看过来,林飞先道:“哥,你今天也回去吗,怎么不早说!”说着一副气恼的样子。俞之敏则道:“小翰,你昨天开回来的那辆车……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