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抱负就很了不起了,我笑话他……呵呵,其实反过来想想,我不也是一样?要说我不想去做医院的科主任、副院长,院长,那也是假话,谁没有往上爬一步的心思呢?这都是人之常情,不食人间烟火、清风道骨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毕竟在现实世界里难得一见。”
宋若晴跟着道:“许展和我说,之所以坚定了落脚在这里的决心,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职务上有变动了。他刚刚分配来上班的时候,就是省政府法制办的一名办事员。本来他是准备混上一段时间,熟悉熟悉情况再做去留的决定的,但是期间他经手的一项工作,改变了现状。市政府主导的市第三金属冶炼厂改制重组,并且和南方一家大公司合并接收的过程中,遇见了麻烦。焦点是部分工人的去留和买断问题,这些工人的数量不是小数字,足足有几千人。市政府一个拿捏不好,处理的不到位,这几千名工人的吃饭穿衣和生活问题就会失去保障,继而这些人肯定不会甘心,要么是继续集体上访,要么就会流向社会,给政府工作和社会稳定带来极大的包袱和隐患。市里的领导不敢拍板,着急上火地找到了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汇报情况,请他拿主意。这位副省长当即责成有关部门的人员组成了一个工作组,专门研究解决冶炼厂下岗工人的问题,许展作为法律顾问,也被抽到了组里。”
宋若晴似乎是说的急了点,拿起杯子喝水。陈朗笑道:“剩下的我来说。许展是一个很用心干工作的人,这一点在他进了工作组以后表露无遗。他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把相关资料翻看了个遍,尤其是冶炼厂和市政府同南方这家公司签署的众多接收协议、转让合同等等多如牛毛的几百款细则,逐条分析深挖,终于被他用极其深厚的专业能力找到了几个疑点和破绽。许展连夜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着重在他从事的法律角度出发,阐述了对这些疑点和破绽的不确定性,认为是南方这家公司未能履行条款规定的责任,市政府完全可以藉由此出发,和他们明确约定协议里的要求,给出妥善解决几千名工厂职工下岗的具体办法和途径。他还特意单独写了一份相关的法律解释,给这些观点树立起了牢不可破铁证如山的法律参考依据,附在了一起,第二天交给了工作组的副组长。很快这份材料辗转被送到了亲自挂帅组长的那位副省长手上,成为了扭转解决事件的一个重大保障。
那位副省长也是很硬气,在同许展以及省法制办诸多的资深法律工作人员深入分析研究后,确认了许展这份材料的正确性和里面观点的可行性,直接开始向南方这家公司问责发难。这家公司当然是坚决不予以配合,他们才不想背着这几千名工人的重负展开工厂的再次创业,找遍了理由搪塞耍赖。副省长也真是被逼的急了眼,和那家公司的法人拍了桌子,扬言爱干不干,不然咱们就法院上见!政府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
林翰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道:“许展真是好样的,那么多专家啊,领导啊,差点就被逼的去跳河,他偏偏就能在鸡蛋里找到骨头,硬逼着南方这家公司低头服输了。”陈朗点头道:“这小子确实厉害,脑袋瓜不是一般的好使。后来果真是在副省长强硬的态度下,那家公司软了下来。他们知道这个官司打不起,就是打,也是必输无疑,于是终于再次和市里坐到了谈判桌上,事情也得到了比较满意的解决效果。副省长在庆功宴上,亲自敬了许展一杯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夸赞了他一番,只此一案,许展名扬省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