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伝见着宿离眨着眼睛,一副深思的模样望着自己,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索性又凑得她更近了些,几乎每一次呼吸吐露出的热气都会全数洒在她的秀脸上,他的唇又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呢喃着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还不睡?”
宿离这才似是恍然惊醒,绯红色立刻浮上了面容,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却反倒是一双手都被他紧紧地握住,扣在了他的胸前,隔着他单薄的衣衫几乎就能感觉到他的灼灼体温,她嘟了嘟嘴,不满地说:“也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阿伝你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来看我的都是谁。反倒是一个个都觉得他们熟悉,就是叫不出名字来,也想不起什么来,约莫都是对我很重要要的人吧,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的凡人,大家都很厉害,只是我对不住他们。”说到此处,宿离的眼神微暗,不知又是在叹息着些什么。
宿离的话固然不是没有道理,更是像极了会从她的口中说出的东西,即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也依旧能够蕙质兰心,细心地琢磨着所有的与她相关的事情。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随意的神情,却永远都没有人清楚她在背后究竟在想点什么。玉疏伝只要思绪到这里,心中便是一紧,又将她的人往自己这里带了带。
“宿儿……他们都只是……”
“我知道,都是我的朋友嘛。溪冉看上去与我一般年纪,但他看到我亲近他就总是躲躲闪闪的,可要是告诉他陪着我玩乐,他必定会答应。千机哥哥和颜姬姐姐,他们看上去很恩爱,都是待我极好的。还有胥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呆在他的身边,总觉得会有些奇怪,也有些特别,他从来都不是用其他人那样的眼神看我的,反倒是……很像阿伝你在看我。”宿离突然觉得玉疏伝的呼吸有些深暗,抬眸去看他,更是见他眼底深邃,几乎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宿离就此打住,没有再准备说下去的意思,因为她似乎也开始了解玉疏伝起来了,只要他露出的神情太过冷然,可却是依就不会动容的模样,那必定是不喜了。
“宿儿。”玉疏伝看着宿离垂下眼帘,像是有些失望,无奈眸子里还是很快重新漾起了波光点点,温声长叹道:“唉,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看你当然不同,你失了记忆,自然也不识得他。若是你不知道的话,也根本无须去在意的。我还没有那么小气,连一个人都不让你去见。”
宿离咬了咬唇,神情微动,“如果阿伝你不喜欢,我就不见了,你别生气。”
玉疏伝觉得好笑,怎么他以前就不见宿离怕他怕成这样,只是转而一想,他的思绪里却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的眼神里面一阵光芒闪过,他突然想起了,其实宿离也许最不想要违逆的人就似他了,所以不管其他人说什么,阻止不下她,只要说起他的事,宿离估计考虑都不会考虑就会直接应下。包括不希望看他伤心,所以改变了自己,让自己心一日日地冷下来,冰下来,开始逐渐将私情转向了包容天下。
他的手抚上了宿离的温润脸容,唇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对了,他又怎么会忘记,这个女子什么都不怕,可是唯独怕的人,只是他。是打心底里的相信,是打心底里的遵从,明明自己是一个宿君,却总是愿意因为他而暖下心来,放下身份来,天天守在自己的身旁。
“我怎么会不喜欢。”玉疏伝笑着说道:“要是日日将你闷着,总是想着将你圈在自己的视线里,岂不是就太过小气了,你也会不高兴的吧。我可是希望天天都看着夫人能笑靥长留,这样看上去又该是更为赏心悦目了。”
“那阿伝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够赏心悦目?”宿离的嘴角抽了抽,不知怎地,她就是有点听不得面前的这个温润公子对她说情话,一说她就有种想要不认识他的感觉,一边觉着心暖,一边又是觉着异样。或许是受着过去对于君容的影响,宿离又怎会对现在的这个他还有熟悉的感觉呢?
他太宠她了,除了不希望她四处乱走动之外,几乎是什么事情都依了她。
玉疏伝轻笑出声,随即双臂改为揽在宿离的腰际,让她整个人几乎是处于趴在自己身上的状态,紧接着便是看到了宿离的一张秀容露出了诧异之色,她的发丝从肩后垂落,扫在了他的脸上,弄得他脸痒痒,心也痒痒。就仿佛是他在记忆恢复之后,对她的情感便是在瞬间覆水难收,已经两世了,他又凭什么再松手。
就在宿离这么诧异的目光之下,玉疏伝忽地一翻身,就是将她压在了身下,以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情况看着她,嘴角含笑,眸光闪烁。还等不及宿离开口,他的吻便覆上了宿离的唇,这一次不是浅尝,更像是在深深地想要掠夺着些什么,辗转悱恻,难以言表,却又是深沉似海,温柔缱绻。
他的举动就像是想要将宿离给拧进自己的心中一样,如火般侵蚀着女子娇柔的内心,吻得宿离一瞬间就是感觉浑身瘫软似的,头晕眼花,似乎只剩下了玉疏伝的浓情蜜意,缠绵厮守。一声娇吟忍不住地从她的口中缓缓流出,一下子就刺到了玉疏伝的心里,忍不住更是疯狂地将吻从她的唇上移到了脖颈,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