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吗?”
玉疏伝的眸光一闪,但很快就还是站到了宿离的面前,还未等宿离伸出手,他便以双臂揽在了她的腰际,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项之边,深深地贪恋着女子身上淡雅的香味。
宿离惊讶地一手僵在了半空,许久,她的唇角微勾,将手也抚在了玉疏伝的背后,感受着男子有些冰凉的体温。
“阿伝,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很可惜,没有看着你登上帝位,但是,簌簌已经留在了你的身边,只要她在,你就可以安心。”宿离话毕,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
因为宿离根本就不知道,玉疏伝的寿命不过还能坚持没多久了,即便连簌簌真的是可以帮他登上帝位最好的保障,那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玉疏伝没有告诉她,没有告诉一个什么都感知不到的,身为凡体的她。
许久过去,宿离忽然推开了玉疏伝,她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痛哭一场。
鲜红的血犹若最大的讽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宿离的手捂在胸口,可是指尖是挡不住的殷红在渗透出来,在她雪白的衣衫上画着浓墨重彩的花案。
那把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的寒剑让宿离盯着它许久,随后她一边笑着,一步一步地朝后继续推着,似乎无妄于身后便是那峭壁悬崖。
“玉疏伝,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
他说:“没有。”
一模一样的问话,一模一样的回答。
男子最后是靠近她,看着女子苍白无力的脸色,他扔下剑,在这一片寂静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慢慢俯下身,在女子的额上落下了一吻,看着女子眼里的流光婉转之色,他也笑了,笑得倾尽风流。就是这么一笑间,他一手放开扶在她腰际的一手,另一手直接在她肩头用力地一推。
是砂石滑落的声音,是女子绝望的眼神。
他伸出手,想要抓回一片什么,却最后唯有凝望着那一抹白色消失在了幽深无底的孤崖之中。那一瞬,女子静静地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还想要留下些什么,却早已与这个凡尘将要再一次地背离。
那些随着玉疏伝一起来的兵将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面面相觑。好像这一幕本来该是很美满的,却被一场闹剧给弄得支离破碎。
领头的那个人略是眯了眯眼,看着停留在崖边,像是还不准备回来的玉疏伝大声说道:“四皇子殿下,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依照陛下所言,功过相抵,您可以直接回府邸了。”
玉疏伝没有回答,而很快便是兵将们离开的响动声,周遭在片刻之后就化为了原本的死寂。
余光里看到的是一袭紫色衣衫的衣角,玉疏伝想都不想便知道了来人。
“为了彻底地让她自由,不用再留在凡界承受这些凡尘俗世的痛苦,所以你就索性用了这种最糟糕的方法让她离开你的身边?”
玉疏伝风轻云淡地弯着唇,开口问道:“最糟糕?”
“是啊,对你来说是在为她着想,可是对她来说,这就是噩梦的重现。”白千机苦笑着摇头,“她可能在这一生,都没有办法释怀的就只有这一件事,这成为了她的执念,让她在痛苦之中难以解脱,而你却又在无形之中替她加重了一笔。我倒觉得,她又是会说恨你了,真是怎么化都化不开了。”
“我对你来说是谁?”玉疏伝在听到白千机的最后一句话时,突然笑道。
白千机语塞,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蓦地他勾唇含笑说:“我也不知你想听到的是什么答案,不过约莫……就是我认识的一个总是以天之事为重,以伤爱之人为好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