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飞睁开双眼,一切迥然不同,耳畔是轰轰的炮弹声,放眼望去硝烟弥漫!
林飞出身于军人世家,从小就在特种兵基地摸爬滚打,后来又考入海军航空兵学院,学习战斗机驾驶,因为能力突出,上级让他进入海军基地接受海军舰艇指挥训练,希望他以后能成为航空母舰的舰长。此时的林飞,本该在旅顺海军训练基地训练,可是现在,他的脑海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林飞看见自己的面前是一门双联装火炮的炮尾,立楔式炮闩打开着,擦膛布扔在一边,上面满是未燃尽的黑火药,炮闩外面是半月形的护板,护板后面蹲着几个壮汉,人人头顶盘着一条大辫子,穿着粗布对襟马褂,胳膊上带着臂章,上面的图案很奇特——红缨枪和方天画戟交叉。
林飞往自己身上看,只见自己穿着蓝缎子对襟马褂,马褂的袖口纹着“寿字”花纹,右臂上的臂章也是红缨枪加方天画戟,林飞顿时惊愕,这身衣服分明就是北洋舰队的军装,自己穿的是军官装,臂章上的图案代表‘枪炮长’。自己竟然回到了北洋舰队,成为了一名枪炮长!刚才那个士兵说倭舰吉野就在前方,看来这里是甲午海战的战场!不知道自己是在北洋舰队的哪艘军舰上?
林飞知道北洋舰队水兵的领口都用金线绣着所在战舰的名字,于是往水兵的领口看去,只见上面赫然用金线绣着“致远”二字,林飞心里猛地一突,自己竟然在即将沉没的致远舰上!
这时林飞听见一个壮汉焦急地说道:“枪炮长?枪炮长?弹带已经锉下去快一分了,还是装不进炮膛,倭舰吉野就在眼前,怎么办啊?”
林飞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壮汉袖子挽起,露出黝黑而线条分明的手臂,手中拿着一把锉刀,锉刀下面是一枚铜黄色的炮弹,弹带上满是深深浅浅的锉痕,北洋舰队很多炮弹的误差超出了标准公差带,使用时必须用锉刀加工,否则装不进炮膛。
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林飞多想,此时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炮弹,眉头皱成“川”字,林飞在军校学习期间,积累了大量的军事知识,对炮弹自然不陌生,他摇头说道:“不能再锉了,否则弹壳可能承受不住膛压。”
水兵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远处一艘悬挂着日本军旗的战舰,重重把锉刀扔在甲板上,把甲板上防止打滑的细沙溅起了一片。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兄弟们!”
林飞回头一看,只见飞桥上站着一个满脸威严的大汉,手握指挥刀,林飞通过大汉的着装认出,此人应该就是致远舰的管带邓世昌了。
飞桥附近的炮手和甲板上的官兵听见邓世昌的吼声,纷纷向飞桥聚拢。
只听邓世昌高声喊道:“我辈从军报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北洋舰队危矣,唯有一死报国,我辈此身虽死,却扬我中华海军之威!”
邓世昌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围拢的众人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邓世昌一举指挥刀,指向远处破浪前行的战舰,高声说道:“前面的战舰就是倭舰‘吉野’,此舰船快炮猛,乃倭人所专恃,我命令,全速前进,撞沉吉野,扬我军威!”
众人纷纷吼道:“撞沉吉野!扬我军威!”“撞沉吉野!扬我军威!”
在一片高亢的怒吼声中,林飞心中泛起一阵惊慌,因为后面的事情他非常清楚,致远舰被日舰击沉,舰上官兵除七人侥幸逃生外,全部殉国!
林飞想道:“如果我看着致远舰撞向吉野舰,那致远舰一定会被吉野舰击沉,我也会葬身大海,我绝不能让致远舰沉没!”
林飞想到这里暴喝一声:“等一等!”
众人都转头看着林飞,林飞高声说道:“吉野舰装备各型速射炮十二门,我们很有可能在撞上它之前被击沉!我们应该趁致远舰还没有完全丧失动力,尽快转舵,撤出战场!”
话音刚落,林飞只见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壮汉跳到自己近前,高声喝骂:“林飞,没想到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我刘大明不认你这个兄弟,我先砍了你!”
那个叫刘大明的壮汉说完便抽出佩刀,向林飞砍来,林飞轻轻一转身便躲开了这一刀, 那个大汉挥起刀来还要再砍,只听邓世昌在飞桥上高声吼道:“刘大明!把刀收起来!”
刘大明悻悻地收起了刀,邓世昌用手往远处一指,说道:“倭舰专恃吉野,若我军一举击沉吉野,不愁不胜,可是我们只剩下小口径机关炮炮弹,没有大口径炮弹了,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们能杀伤吉野舰的武器就只有鱼雷和撞角!鱼雷的命中率太低,未必能打中敌舰,所以我们只能用撞角去撞沉吉野舰!”
林飞还要再劝,只听邓世昌朗声说道:“各位不必多言,各归各位,撞沉吉野,扬我军威!”
众人不再理会林飞,向自己的位置跑去,刘大明狠狠瞪了林飞一眼,也跑开了,林飞心中叹息一声,邓世昌是出了名的固执,这个时候是根本说不动他,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致远舰沉没的原因学术界历来争议颇多,其中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