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猜不出江色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也害怕面对她开口之后的事情。但是知道自己必须面对,因为必须要与她共担,不能让她一个人陷在自责里无法自拔。作为男人这个时候不是退缩的时候,作为她的男人更不可以。
“江色,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坚强,记住了吗。”孩子还会有的,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唯一的,在我的生命里。
江色看向顾青城,突然伸出手去捧他的脸,这一举动不在顾青城的意料中,压低身体,让她可以摸到自己。“顾青城,孩子没有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喊着孩子没有了,倒在了他的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轻拍她的背,心疼地不知道如何安慰。 总算是理自己了,不再是无视。这种状况总比之前要好得多,希望她哭出来就过去了,一切就结束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语言,只有江色的哭声。又是很久之后,“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趴在他的怀里低语,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衫,也湿了他的心 。
一次次地亲吻着她的发,眼角也湿润了,被她给影响的,听着她的哭声,撕的自己的心生疼生疼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孩子跟我们没缘,谁也不怪,你已经很棒了。”要怪就怪我好了,作为男人没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她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这是最大的失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自己不坚持一个人陪着婆婆上山就没事了。如果,如果,自己不好强的以为不会有事的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色,哭吧,我们哭完就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好不好?”大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轻声地问,也是在跟她商量。
过去,自己过得去吗?
“她还那么小,小的甚么都看不到她。”就这样没有了,失去了,并且无法复制。
“我知道,在天堂里,她会更幸福,更快乐,也会希望你快乐 。”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知道是在安慰她,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天堂!那里一定很美,一年四季都是春光。那里也一定很暖,阳光随时照耀着。那里也会有爸爸,有妈妈,有家。那里,离自己好远好远,远的无法相像,无法靠近。
那里花开四季,只是没有自己的足迹。
那里,有自己的天使,可守护她的人不是自己。那里,......
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往出流,昨天有意识是他给自己换的内裤什么的。知道这是难为他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知道能感觉出有东西在流是不对的。
“顾青城,别怪我,别怪我。”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倒在他的怀中,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的意识里,是还好有他在,是的,还好有他在。
“江色~~~~~”
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唤惊动了好多人。
江色的泪湿了顾青城的心房,她的哭声碎了他的理智,她最后倒在他怀中,那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唇,是顾青城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很多年以后,当他每每看着江色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时,都会不自觉的想到今天,那个因为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悲痛的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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