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凭空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的父母和哥哥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医生,也吃了很多药,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非得想起来?你们知道这些药有多难吃吗?”苏浅终是爆发了,她不想找回那些该死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好好,咱不治了,忘了就忘了吧。”苏北岳心疼的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这孩子的命太苦了,这都是他做的孽啊。
“不哭,有哥呢。”苏慕辰紧着给苏浅擦眼泪,心疼不已,现在的苏浅可是他的命,他可见不得她落泪。
“走,咱回家吧。”苏北岳眼见儿子自露营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对苏浅不但百依百顺,而且比他和吴悠还愿意跟苏浅亲近,着实令他欣慰。看来这孩子是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了,他一定是觉得如果他不带苏浅出去露营,这孩子就不会失忆,看来日后他得好好跟他谈谈,一家人不该有心结。
吴悠不再到公司帮苏北岳经营公司,而是天天呆在家里教苏浅生活常识,苏慕辰也不再住校,而是每天没课之后就早早的回家,要么是教苏浅小学的汉字,要么是教她背九九乘法表。
苏浅每天都跟苏慕辰一起睡,她十分害怕独自一人呆在漆黑的地方,总是做噩梦。
吴悠心知两孩子这样不分男女的生活是很不好的,可是苏浅实在太粘着他哥,难得辰辰也宠着她,无奈只得听之任之了。毕竟她现在已经当苏浅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那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的痛苦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她认为苏浅虽然失去了记忆,却在心底里对亲生母亲的虐待难以忘怀,所以才会这么惧怕黑暗。
如此过了一年,苏浅凭借着过目不忘的先天优势,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够多的了,非得到学校去念书,家里一帮人拦也拦不住,只得由着她,如今苏浅是家里的小祖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苏浅执意要到学校念书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她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这样妈妈可以回公司去帮爸爸的忙,再者是他哥也能有空余的时间去享受大学生活,顺便交交女朋友什么的。
可是苏浅将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当她跟着高一的新生们一起军训的时候,她们往往会说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事情,她想要合群就必须弄清楚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大家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儿看她,每次都说她太能装无知了。
天知道,她不是装无知,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军训还没结束,苏浅就半夜打车跑回了家,她哭得昏天暗地的,直说自己这一年都白学了。
“毛竹4年的时间,仅仅长了3cm,第五年开始,以每天30cm的速度疯狂的生长,仅仅用了六周的时间就长到了15米。其实,在前面的四年,毛竹扎根在土壤里延伸了数百平米,做人做事亦是如此,不要担心你此时此刻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因为这些付出都是为了扎根,等到时机成熟,你会登上别人遥不可及的巅峰!”苏慕辰心疼的抱着苏浅,紧着给她擦眼泪,幸亏爸妈出去旅行去了,不然看到苏浅这个样子,二老又该上火了。
“哥,你说的对,我现在去学校果然还是太早了,我丢失的那些过往,虽然我不愿去找回,却是十分重要的。你给我安排家庭教师吧,我不再羡慕那种集体生活了,人心实在是太可怕了。”苏浅紧紧的抱着他哥的腰,只觉安心无比,怪不得这阵子她天天睡不好觉呢,原来是因为他哥没在身边。
“嗯,哥把最好的老师都给你请回来,到时候我妹会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我看谁还敢欺负你!”苏慕辰十分的生气,但是此刻他并没有表露太多,而是在第二天动用了他爸的一些人脉,让跟苏浅同寝室的那三个女生都被学校退了学。
苏浅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只是开始拼命的汲取知识,每天都要学习十五个小时,她偶尔半夜会头疼醒来,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怕把他哥吵醒了,每次都是折腾到凌晨两三点钟才能睡着。
可是有次头疼得实在没办法了,她终是把他哥摇醒了:“哥,我头疼的受不了了,你给我拿点儿止痛药吧。”
苏慕辰本还迷迷糊糊的,听苏浅这么一说,急忙翻身下了床,当他拿着药片和水回到屋中的时候,发现她妹正在用脑袋撞墙。
“苏浅!苏浅!”苏慕辰吓坏了,急忙给苏浅灌了药并把她搂入了怀中,“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
“哥,为什么偏偏是我!大夫说我这种情况几千万人里面才会有一例,为什么老天爷选中了我!”苏浅大声痛哭起来,她的脑子似乎要炸开了。
苏慕辰听着苏浅的问话,心惊不已,却无法回答,只是拍着她的后背,默默的听着她哭泣。
第二天中午,苏浅才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一辆移动的车子上。
“这什么情况?”苏浅狐疑的看着身侧捏着一块女式手帕的苏慕辰,从他那揶揄的表情来看,手帕上殷湿了的部分应该跟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