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解缙和夏元吉密谈之后,已然到了二更天,他来到太子妃张含清的住处,心说小眯一会儿,就该去上早朝了。
“你怎么还没睡下,我不是说不用等我的么。”朱高炽常常处理公事到深夜,有时候也会宿到其他妃子的屋中,可是张含清每晚还是会等他,除非得到家仆的禀报,说他已然睡下了,不然她绝对不会就寝。
这点令朱高炽非常的感动,所以像这样只能眯个把时辰的情况,他一般都会到这里来。
“今天还真不是特意等你,瞻基早上受了风,天刚黑就开始发烧了,我这刚把他哄睡下。”张含清急忙帮朱高炽脱去了衣物,看他安稳的躺到了床上之后,自己才脱衣进入了被中。想来真是好笑,她今早还特意选了件刺绣镶边的并蒂莲裙装,猜度着太子会不会喜欢,如今他急着休息,竟是看都没看几眼。
“这孩子身体向来不错,怎么就受风了?”朱高炽将张含清揽入怀中,眯上了双眼。
“还不是因着你那句闻鸡起舞,现在早晚的风还是挺硬的,瞻基非得每天早起临一个小时的帖子,这不就给冻着了吗。”张含清说完撅起了嘴,心疼不已。她知道孩子要从小调教,玉不琢不成器,可是她的瞻基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就不能比其他的孩童少些辛劳,多些安逸么。
“我也是为人父母,我的心痛绝对不比你少。”朱高炽从张含清的话中听出了些许不满,于是睁开了双眼,十分严肃的说道,“在瞻基出生的前夕,父皇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皇爷爷授予他大圭,上面写着‘传之子孙,永世其昌’的字样。父皇认为这个梦有特别的寓意,是个吉兆,所以才对瞻基如此宠爱。这是我废了不少的力气,才从王忠的口中得知的父皇对瞻基的看法,却不知是我的苦心感动了他,还是父皇授意他如此对我说的。所以对瞻基的培养绝对不能松懈,一是我的太子之位做得并不稳当,还需要各方优势来巩固,二是如若将来我得以一承大统,也好在死后将这天下交到瞻基的手中。”
张含清闻言立刻睁大了双眼,她知道朱高炽在几个儿女当中最喜瞻基,却不知还因着这么一层关系。如今听闻朱高炽允诺她瞻基会即他的位,竟是高兴得满眼含泪:“含清定不负太子所望,誓要将瞻基培养成最得皇上宠爱的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