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因着郑和被抓,心里痛快,多饮了几杯酒,正揉着美妾的****满脸淫笑,就有下人通秉三小姐和谭渊谭大人求见。
吴宣整理好已然凌乱的衣物,又在美妾的脸蛋儿上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来到了正厅。
苏浅因着吴宣带来的酒气津了津鼻子,她皱着眉坐了下来,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方锦帕。她狐疑的接过锦帕掩住了口鼻,心说这人怎么跟他哥一样,喜欢随身带着手绢呢。
“深夜到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吧。”吴宣借着酒力,比平日更多了一分狂妄。他瞥了一眼谭渊,心说太监的媳妇怎会不出墙,这如今火烧眉毛,连小情人都搬出来了。
“这个时候来叨扰,确实是苏浅的不是。”苏浅福了福身子,然后起身道,“吴大人,我来是请你帮个忙的,请你联合船队的兄弟们写个联名书,来证明郑和的清白。”
“奥?三小姐,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不若先让谭大人回去,今夜你我秉烛长谈……再者我为什么要帮郑和呢?”吴宣说罢坐了下来,对着苏浅暧昧的笑了笑。这朵娇花他早就想采了,被别人用过了也没关系。
苏浅看着吴宣龌龊的嘴脸,心下了然,这个脏东西想趁火打劫,从她身上讨到好处!她想着反正自己有免死金牌呢,她男人的命她靠自己也保得住,站起身来将胳膊抡圆了就想招呼到吴宣脸上。
岂料她胳膊刚画了半个圈儿,谭渊已然来至吴宣跟前,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给踢翻了。
“你当此举只是帮郑和呢?这是教你如何保住自己的狗命!你早就跟郑和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郑和拥兵自立的罪名做了实,你以为你逃得了干系?起码也得被安上个督管不力的罪名!”谭渊慢声细语的说完了话,拉着苏浅的衣袖就向外走,苏浅回头看了看被踢得半天没爬起来的吴宣,又看了看身前的谭渊,一时有些恍惚,这人怎么连她想说的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除非……
“天王盖壁虎……”苏浅跟在谭渊的身后,走出了吴宣的家门,她小声的说了句,静待谭渊的反应。
“什么?”只见谭渊停下了脚步,低头侧耳靠了过来,将刚才不知藏到了哪处的绣着兰花的扇子又摇晃了起来。
“我说天王盖壁虎。”苏浅清了清嗓子,清清楚楚的说出了她和他哥的暗号。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只有他哥像个老妈子似的,随身都带着手绢,只为她;只有他哥知道她最爱莲花;只有她哥才会在危难的时候出现,然后像个黑骑士一样处处护着她……
“什么意思?”谭渊眨了眨狡黠的眼,将手中的纸扇扇了扇,他耳际随风摆动的几缕青丝,俏皮的舞动着。“走,我带你去看郑和。”谭渊‘啪’的一声将纸扇一收,大步向刑部大牢走去。
“没什么意思。”苏浅见谭渊似是根本也不在意她的回答,仍是轻轻的回了句,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苏浅低着头,借着明亮的月光,将地下的石板路看了个分明,她在心中整理着自己对郑和的怨念,发现原来自从她得知郑和被抓之后,这怨念竟是一丝也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是迫切的思念,是想要立刻见到他的执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此时的苏浅,只顾着将郑和挂了个满心满怀,并没有看到谭渊转身的时候,那抹似是释然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当走到刑部大门口的时候,苏浅停住了脚步,她凝视着谭渊好看的眼,想从中找到些她想探知的讯息。
“我只是想帮你。”谭渊刻意强调了‘你’字,也尽量做出禽畜无害的表情,希望苏浅不要多想。
阴冷的刑部大牢当中,一个狱卒正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郑和的身体,他抽了三下之后就停了手,然后捏起郑和的下巴,凶狠的问道:“说,你是不是存了在海上自立为王的念头?”
“没有。”郑和与他对视,无视他凶神恶煞的表情,淡定自若的答道。
“还嘴硬!”这狱卒说完朝郑和的身上啐了一口,又抽了两鞭子,上头交代他既不能真打,又不能不出伤口,真是要把他难死了。
他不过在这儿当差混口饭吃,一家老小就指着他每月的俸禄过活呢,这么重要的差事要是没干好,可是要饭碗不保的!
“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郑和百无聊赖的闭上了眼,虽然身上有些疼痛,却看得出这人手下留有分寸,想来是皇上做了交代。
郑和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想到皇上是想借此让他打消这些个不该有的念头,这明着是帮了他,暗地里却是在告诫他。
郑和百无聊赖的闭上了眼,往绑着他的木架上一靠,心说也不知道他家那个二货媳妇什么时候才会来救他。
别是苏浅勘破了各种玄机,干脆不准备搭理他吧?那他可是白受这皮肉之苦了!
郑和正独自在心中纠结着,只听一声闷哼过后,身前的人似是倒下了,他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陈祖义似是地狱里的幽鬼一般,手执一把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