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苏浅才醒过来,她对嬉皮笑脸的郑和视而不见,自顾自穿起衣服来。她有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呢,果然不在郑和的怀里就睡不踏实啊。
苏浅和郑和梳洗完毕后,被家仆引致了饭厅,只见夏氏兄妹垂手而立,一个一脸恭顺,一个一脸愤懑。
“真当自己是老佛爷呢?我哥这是抬举你,倒叫你蹬鼻子上脸了。”夏轻歌可是饿了半天了,这眼看到了巳时了,哥哥又说什么也不许先开席,可是把人等来了,真是不知打哪儿来的这般不懂规矩的山村野妇。
苏浅刚在饭桌边坐定,就听到夏轻歌明着小声嘀咕,实则说给大家听的这两句话。
“夏大人,可否屏退左右?”苏浅自当没听见夏轻歌的犬吠,自顾自吃了起来。
郑和昨晚得了甜头,心知现在正是缓和夫妻关系的好时候,紧着给苏浅夹菜,不一会儿苏浅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
“粗茶淡饭,还望三小姐和驸马爷见谅。”夏元吉闻言立刻屏退了下人,他先是瞪了他妹一眼,然后赶紧给苏浅赔笑脸。
这个妹妹就是他打小给宠坏了,父母都离世的早,就剩下两人相依为命,他又比他妹大了八岁,真的是又当爹又当妈的。
还没苏浅等回话,夏轻歌那边就不干了,似是不再有所顾忌的大声说起话来。
“我哥是何等身份,不比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三小姐’尊贵?你倒是叫我哥饿着肚子等你一起用早膳,你的眼中可还有尊卑之分?”夏轻歌傲慢的抬起了下巴,用眼斜睨着苏浅,他哥是当朝的高官,不是苏浅这条‘杂鱼’可以比拟的。
“奥?夏元吉,你妹说我不尊重你了,你可是要我给你赔不是啊?”苏浅言罢放下了筷子,冷冷的看着夏元吉,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直盯得夏元吉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谁说这三小姐跟皇上没有血缘关系?说不定就是皇上的某次情动留下的龙种,你看她这架势,当真与皇上有几分神似,让他都不敢跟她平起平坐了。
夏元吉急忙将他妹也拉了起来,夏轻歌一脸的匪夷所思,不明白他哥到底是怕了她什么。
“三小姐真是折煞下官了,您是皇上的义女,天之骄女,我夏氏兄妹能与您同桌共餐,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夏元吉在桌下狠狠的掐了他妹一把,她再这么闹下去,他可是要找补不回来了。
“我哥是户部尚书!你不要太放肆了!”夏轻歌被掐了一下,反倒更来劲了,心想就此把苏浅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也好,往后她过了门,也不至于受气。
“夏元吉怎么了?他充其量也就是替皇上管钱的。”苏浅微仰着头,与夏轻歌对视着,夏轻歌本来还气势满满,可是看着看着不觉矮了几分,这女人散发出的冰寒之气,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郑和坐在苏浅身旁,抿嘴轻笑,他看着自家媳妇傲娇的小表情,越看越喜欢。
夏元吉听苏浅这么一说,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小屁官不值一提了,他不知道苏浅就是有这种本事,她能让你觉得她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哼,你别忘了,郑和哥哥的把柄还握在我的手里呢!如果我得不到他,我就毁了他!”夏轻歌眼见他哥的官威压不住苏浅,不得不抬出了最后的王牌。
苏浅闻言但笑不语,缓缓的站起了身,来到了夏轻歌的身旁,抽了夏氏兄妹一人一个嘴巴。
只听‘啪、啪’两声,夏氏兄妹直接被扇懵了。
夏元吉懵了,是因为他万万料想不到苏浅会直接采取这种手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夏轻歌懵了,是因为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打过她,她立刻委屈得红了眼眶。
“你,不仁不义之徒。”苏浅用食指戳了戳夏元吉的脑门,双眼微眯,“郑和钦佩你的才情,待你若亲兄弟一般,连性命攸关的事情都告与你知。你却罔顾兄弟的信任,让这成为郑和致命的把柄,当真令人不齿。”
妹控什么的,最讨厌了!
当然,苏慕辰除外。
“你,寡廉鲜耻之徒。”苏浅本来也想用手指戳一戳夏轻歌的脑门,想想觉得不过瘾,她直接在夏轻歌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难道看不到郑和眼中对你的厌恶吗?用这种方式要挟来的感情,你觉得会得到幸福吗?”
苏浅说完转过身去,将双手背在身后,自觉潇洒无比,霸气侧漏。
“上一个清楚郑和底细的人,已然被皇上的人悄悄灭了口,我想夏兄弟是个明事理的人,理应不会再将此事外泄。那么令妹要将此事宣之于口,我是不是应该禀明皇上让人找个没人的地儿,把她埋了呢?”
果不其然,苏浅此言一出,只听得身后传来‘扑通’跪地之声。
恩?只有一声?
苏浅不再言语,只是负手而立,跪地之人一定是夏元吉,显然夏轻歌是不愿跪她。
“三小姐,舍妹还小不懂事,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夏元吉硬是将他妹扯跪下了,之后赶紧说好话,苏浅一席话将他说得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