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跟三小姐在洞房之夜没有同房,这是马府中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猜测出了同一个结论,那就是驸马爷是个废男,没有脸面与三小姐过这洞房花烛之夜。
其实是郑和主动搬去书房睡的,因为此刻的婚房当中,正躺着他的‘兄弟’白子墨,而他的妻,正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的‘兄弟’。
何其讽刺!
郑和起初是十分的恼怒,可是他一直在对自己说,事出必有因。
所以他一直在等苏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浅并没有让下人服侍苏慕辰,而是亲力亲为,一是需要随时查看苏慕辰的伤口有没有发炎,再者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郑和解释。
难道要说自己爱慕了这个男人十年有余,难道要说自己直到十七八岁还总是跟这个男人一起睡,难道要说自己第一次自慰就是拿着这个男人的衬衫达到了**……
苏浅并没有拒绝那个吻,是因为那个吻曾经是她期盼了太久的,那时的她其实是有些赌气的意味的,因为郑和当初的做法,伤她太深。
之前苏浅决定嫁给郑和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将对苏慕辰的所有情绪都深埋心底,封箱上锁,然后全心全意的爱她的郑和,只想着她的郑和。
可是如今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她怨。
胡诚的大肚腩每晚都会在她的脑中浮现,她觉得痛不欲生。
“苏浅……”苏慕辰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苏浅就坐在他的床畔。
他昨天本来只是想抱抱苏浅,可是当他看到推门而入的郑和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去吻了苏浅,好像这样就可以昭示着苏浅是属于他的。
他知道苏浅是爱他的,一直知道,所以才在上次穿越过来的时候,看到苏浅眼底对郑和的担忧之色的时候,心里不痛快了。
苏慕辰不知道苏浅在明朝又度过了多少个春秋,可是他和苏浅身上的礼服让他误以为,现在苏浅跟他的灵魂附着的这个人结了婚,他才是苏浅的丈夫,所以他才想用那个吻来宣告他的占有权。
“很疼吗?你12个小时之内不能喝水。”苏浅见苏慕辰舔了舔略干的薄唇,拿起了一方丝帕,沾了点水,帮他细细的擦着嘴唇。
“苏浅,你恨我吗?”苏慕辰抓住了苏浅握着丝帕的手,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恨。”苏浅盯着苏慕辰的双唇,想到了那个吻,不禁脸红起来。
可是,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浓。
苏浅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如此深爱着郑和,苏慕辰对她的影响仍是很大。
她的心中真的被苏慕辰铭刻下了太深的痕迹,难以忘怀。
“你嫁给我的灵魂附着的这个人了?”苏慕辰见苏浅似是不愿多谈,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
“不是的,这个人叫白子墨,是太医院的老大,他只不过是来闹洞房的。”苏浅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幽幽的开了口。
“哥,我嫁给郑和了。”苏浅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有点儿苦涩,更多的是心痛。
她不后悔嫁给郑和,她爱他,可是,她也怨他。
苏浅将她对白子墨的了解一一跟苏慕辰说了,生怕日后苏慕辰惹人怀疑。
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及郑和,苏慕辰将苏浅的苦涩看在眼里,十分心疼。苏浅终是嫁给郑和了,因为这是宋莲心的宿命。
嫁给一个太监,又能有多幸福呢。
“你遣人去给白子墨告个假吧,他肩膀上的那个伤,至少也得恢复个把月才行。”苏浅还是来到了书房,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郑和至今都还没有消化白子墨和苏浅的那个吻,他从昨晚一直坐到了现在。
他没有去洞房闹,那样岂不是太难看。他也笃定伤成那样的男人不会对他的女人怎么样。
可是他想不明白,白子墨和苏浅平日接触甚少,苏浅又表现得那么厌烦他,究竟是什么促使他们走到了这一步,他觉得自己没有在昏迷的白子墨的身上再捅出几个透明窟窿,真的可以说是耐力惊人了。
“我在等你的解释。”郑和压抑着满腹的愤怒和羞辱,将苏浅揽在了怀里,他尊重她,他在等她说出实情。
“我曾经爱了他十年。”苏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灵魂穿越这件事情,她不确定以明朝人的学识是否能够相信她的说法。
郑和闻言双臂一僵,之后缓缓的自苏浅的身上滑落。
“你现在还爱他,是吗?”郑和的声音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难道苏浅竟是个演戏的好手吗?
不可能!
让他相信这个二货能够一边深爱着白子墨,一边跟他你侬我侬?这根本不可能!
“小时候,我以为我和他是亲兄妹,所以压抑自己的感情,从来不敢表露。然后我遇到了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点虚假。可是后来……我知道我和他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所以你要与他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