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棣依照马和的计谋,在入城之前,已经先派张玉带着三十个精卫偷偷潜入了宁王府,朱棣和马和在人前的种种,也不过是为了给张玉掳走女眷拖延时间罢了。
根据马和的分析,依照宁王谨小慎微的个性,他一定会把府中的暗位都布置在自己周围,以防不测。所以张玉带着人几乎是一路长驱直入,只砍翻了十多个精兵,就掳走了宁王的妻儿。
张玉边在心中暗自钦佩着马和的神机妙算,边带着人马火速的离开了大宁,直奔北平。
“你究竟有何目的?”朱棣回到北平之后,没有先见朱权,而是叫人把白子墨带了上来。他觉得朱权已是囊中之物,任他摆布了,可是这个白子墨大有想跟着他的意思,让他很是好奇白子墨的初衷。
“普通的药材我都玩遍了,没意思。我想那皇城之中一定有不少的药材,我可以做军中的军医,唯一的条件就是,等你夺了皇位之后,太医院的珍贵药材,随我玩!”白子墨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出了目的,显然他这话朱棣听着很受用,因为朱棣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
“这有何不可?”朱棣豪气冲天,微扬着下巴,仿佛他此刻已然坐上了那大雄宝座,正在睥睨天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白子墨早就听闻朱棣乃一代枭雄,他密切关注着战局,深深被朱棣的雄韬伟略折服,那天听闻朱棣带着家仆前来求医,投靠无门的他直在心中感叹,无巧不成书。
朱棣跟白子墨达成协议之后,就命他好好看顾马和的眼睛,帮他调理调理,并告知马和已然复明。
白子墨会心一笑,以他的医术,一搭上马和的手腕,就什么都清楚了。
再说朱权一家老小都被关在了一座阁楼里,虽然没有受到难为,却也是出不去。
朱棣见过白子墨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到了阁楼之外,他令守卫打开了门上的大锁,单将朱权放了出来。
“十七弟,叫你受委屈了。”朱棣替朱权展了展有些褶皱的衣襟,被朱权一手扶开了。
“我早就入了那净明道,不谙世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朱权怒不可遏,他做梦都想不到,朱棣能用他的家眷相逼。
“十七弟,你这话可就错了。苦苦相逼的是我朱棣么?苦苦相逼的是那朝廷,是咱们的好侄儿朱允炆,是那些朝中作乱的奸臣。他朱允炆为什么偏偏挑这时候让你们几个叔叔入京?他是怕你们与我联合,要把你们都控制起来!”朱棣说罢从腰中抽出了刀,惊得朱权向后退了三步,可是朱棣仍是提着刀向他步步紧逼。
“如若你们乖乖听话,兴许落得个囚禁终生的凄凉下场,如若你们有一处做的不顺那小皇帝的心思”朱棣说到此处顿了顿,突然发力将手中的刀惯进朱权脚边的泥土里,“你们可还能保住项上人头?”
朱棣的怒吼震得朱权双耳嗡嗡作响,地上的刀晃动着,折射的点点寒光,晃得朱权睁不开眼,冷汗已然湿透了他的脊背,他心知四哥的话句句属实。
“十七弟,我为何不找他人,单寻上你?那是因为我想与你平分天下!我朱棣这辈子没觉得谁比我强,就十七弟你让我自愧不如,论胆识,论计谋,你朱权样样是数一数二的,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一直屈于人下,将自己的命交到旁人的手里吗?”朱棣用双手死死的抓着朱权的肩膀,此刻已然满目通红。
“四哥!”朱棣这话是深深的戳到朱权的心窝子里去了,他确实一直在韬光养晦,他确实一直都不甘心。怪不得四哥申令手下不得怠慢他的家眷,原来他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咱去把哥儿几个都救出来,在你我二人共同创建的新王朝之下,一定让大家都过上太平日子。”朱棣眼见朱权的双眼翻起了泪花,心下暗喜,表面上仍是哀痛欲哭,做哽咽状。
“四哥,我误会你了,往后我和我身后的朵颜三卫,任你差遣!”
至此马和献计有功,被朱棣赐予‘郑’姓,倍受器重。
当苏浅去小药房取郑和的汤药的时候,正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人用一块白帕子蒙着面,拿着小扇子在煎药的小火炉旁使劲儿的扇着风,一股股腥苦的味道扑鼻而来,苏浅急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躲远点儿,烦死了!”白子墨正忙得煎药,谁知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盯着他看的女人,这种花痴女人他见得太多了,比苍蝇还烦人。
“您就是名医白子墨吧,我是来取郑和的药的,拿了就走,不会在这儿耽误您做事的。”苏浅心知名医脾气都十分古怪,也懒得跟他计较,何况听道衍说,白子墨跟他说了,三幅药就能让郑和的身体彻底无忧,她对他是心存感激的。
“你是来取药的?给,扇风吧,这炉子上的就是郑和的药。”白子墨把扇子往苏浅手中一塞,急忙躲得老远,拆了脸上的手帕,可是要把他给熏死了。
苏浅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不停的挥着扇子,也不知这小药罐中煎的是什么药,也不知这药会不会特别难喝。苏浅想到此处不禁轻笑出声,就郑和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废男,一定会直接把药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