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他人面前落泪,哪怕是在自己姐姐面前也不想,她不想让姐姐们担心,也不想让姐姐们跟着她一起郁闷。是以,她只能强迫着自己将那眼中即将要落下的泪水给咽下,是啊,咽下的泪水,如果说酒是越存越香的话,那么,哀伤则是相反,哀伤往往都是藏得越久则会越淡,直到淡得没有踪迹,心,也就空了。
醉眼朦胧的靖瑶悠然的躺在软榻上,仰望着屋顶,敛去了心中的千山万水,做了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对于煜云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她决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开一季人活一世,乐天随缘一些,就会轻松自在一些,那样才不辜负她重活一世的意义。
有些微醉的靖瑶言语轻柔的说道:“大姐,二姐,我们姐妹趁着酒兴,歌舞一曲如何?”
“好啊,既然妹妹有如此雅兴,做姐姐的自当奉陪。”同样有些微醉的靖琪和靖萱异口同声的附合着。若是清醒时,估计不管靖瑶如何撒娇卖萌,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们是死活都不会答应的,可谁让她们此时都喝醉了呢?
“那好吧,房间里太过狭小,咱们也去外面的露台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妹妹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去她的惧水症。”靖瑶十分豪气的说完,立即从软榻上挣扎着起来,可是,很无奈,第一次并未成功,她又摔回了软榻上。
“瑶儿,你喝多了,还能弹琴,还能跳舞吗?”靖萱嘻笑着调侃靖瑶。
“当然能,姐姐你莫不要小瞧了我,看我的吧,走嘞!”说完,靖瑶双手一撑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踉跄着抱起放在矮几上的古琴,姐妹三人搀扶着一起踉踉跄跄的朝易安居的露台走去。
当然,早已驻足在门外的皇甫煜睿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护花的机会,巴巴的跟了上去。
结庐居的露台上,自皇甫煜睿十分洒脱的离开后,剩下的四人里,云擎仍旧独自一人跨坐在那护栏上,而皇甫煜熠、秦潇予和皇甫煜云则安静的坐在桌前,若有事无的品尝着手中的花茶,心中却已是思绪万千。处在这一楼的露台之上,众人均沉默无言,让这本就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无声。
突然楼上同一方位传来一抹优扬的琴声,那优雅中带着一抹洒脱的曲子就那样缓缓的流淌出来,回荡在整个苍穹堡的上空,久久的回荡,扰人心弦。就连那隐身在暗处的各路人马也都无可避免的沉醉其中。
靖瑶那微醉过后更加软 的甜美声音霎时响起: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那优扬的琴声配合着甜美的歌声,一声声飘荡在烟霞湖的上空,映衬着这月空下的烟霞湖,还真有一种看破红尘俗事,从此心无所扰笑对人生的意境。
歌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原本看似平静的坐在结庐居的露台上品茶的皇甫煜熠和别扭的坐在护栏上的云擎,身影一闪,没有任何言语的消失在露台上,转眼间两人皆已飘逸的身姿落在易安居的房顶上。只是在他们到来时,那房顶中央早已侧卧着一人,十分悠哉的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房下露台上那绝美的歌舞。
而那被众人遗忘在结庐居的煜云,当他听到靖瑶唱出的歌曲之后,心已然一片冰凉,此时,他只感觉浑身如置冰窖,一动不动,身形笔挺的端坐在那,广袖之中的双手又一次卷握成拳,让那原来已是伤痕累累的手心再一次鲜血淋淋。那潇洒的歌声就如一把把利刃狠狠的扎进他的心扉,撕裂般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
他终究还是伤了她吗?瑶儿这是在借着歌声与他划清界线,从此与他再无纠缠,再无瓜葛了吗?哈哈……煜云心中哭闷不已,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不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瑶儿真的能够如此狠心的目空一切吗?大概她是能做到的吧?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纠缠着她,她可是一直十分讨厌他的。呵呵……这下云擎该高兴了吧?
唯一留下来陪着煜云的秦潇予看着他那刹那间瞬息变化的表情,不禁满是担心。这样的煜云是他从未看见过的,哪怕他身染重病无人能治,当他面临生死的时候也从未见他脸上有过如此悲切的神情。看来,煜云是深深的陷进去了,可是,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还不足二十日,煜云怎么会对慕三小姐有了这般深的感情呢?更何况还是在他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到了,一小次心的悸动也足以刻骨铭心吗?
秦潇予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煜云的手说道:“煜云,不必如此感伤,或许慕小姐只是和她的姐姐们找些乐趣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走,我带你去看看吧,距离近一些听或许你会有不同的领悟。他们三人可是早就跑的没影了哈,瞧瞧,还是兄弟我够义气吧?”秦潇予借调侃想宽慰一下煜云的心情,随后拉着他的胳膊,引领着他一起飞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