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语觉得头疼欲裂,她早就知道今天绝对是一场鸿门宴,她以为那是为她而设的,但是,诚然她是误会了。
宴是鸿门宴没错,只是她是自作多情了。她却并不是预定的主角,可能再方老夫人的眼中,她还不够格让人如此兴师动众吧。
她忍不住揉揉抽疼的额际,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让她觉得好戏剧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偶像剧里的主角,无论是第一主角还是第二主角。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走进了不知道是谁为她设计好的角色中了?只是这样的剧情设定让她忍不住怀疑,台湾的八点档移驾到方家来上演了,狗血得让人难于置信。
真是好笑啊,摆了那么大排场,他们刚才是在说,那个小女孩不是方骁斐的孩子……
“柔柔到底是不是骁斐的孩子?”
辛琳琳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好像没有反应的木头人。
“说吧,孩子是谁的?如果不是真的事情是很容易就能求证的。”方老夫人的眼角泛冷,丝毫都不顾及到这里还有一个跟方家完全没有关系的周昕雨在场,眼神里带着逼迫摄人的锐利,话里的温度冰冷地不近人情。
对于方老夫人来说,能将这些话人到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很不容易了,从方骁斐那天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已经相信了。
当年方骁斐指着辛琳琳肚子里的孩子说孩子是他的,方老夫人毫无怀疑的就相信了,现在方骁斐说跟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没有理由地相信了。因为是方骁斐说出来的,她不会怀疑。她已收培养长大的孩子,她对他寄予了足够多的信任,所以她才对辛琳琳这样恶意的期满感到愤怒。在饭桌上,她能忍耐着一字未提,不只是源于她大半生的历练所培养出来的沉着的涵养,她只是在酝酿着,等待此时的秋后算账。
方老夫人这样的口气是凌厉的,是让人心寒的,沈婉的眼里闪过一抹光,很快地垂下眼眸,目光安静地落在方竞元紧紧抓着她的手上,安安静静的,一点都没有挣扎和甩开的迹象。
方骁斐轻轻地皱了皱眉,他会说出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乐见这样的场面,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到现在,也应该好好有一个了断了,不只是于他于凌惜语,对辛琳琳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奶奶,之间事情已经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我说出来只是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但是我依然会将柔柔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疼爱,着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孩子当然是无辜的,但是孩子的事情是能任意拿来开玩笑的吗?更何况,究竟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待推敲。如果只是为了大人的某种私欲,那就是不可原谅了。”方老夫人冷冷地哼着,话里含沙射影地指向辛琳琳。
说到底,方老夫人在意的不只是柔柔与方家的亲缘关系,更甚者的是在这件事情背后是否别有意图。
辛琳琳心里只觉得一冷,仿佛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一样感到难堪。
豪门的情,不管是亲情,亦或是爱情,都是淡薄的。谁说只有古诗的皇室冷情,便是在这离天朝那么远的方家也不过如此,像这样高高在上的权势身份,宠,便是盛极一时,但在那宠之后,便是那从云端到地狱的距离,也不过是转瞬一逝的时间。
“方骁斐,你早就知道了是吗?”辛琳琳嘲弄地看着他,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恨意好像所有的人都对不起她一样,“你很得意吧,看到我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其实就好像猴子一样被你耍弄着,你到底有多得意啊!”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方老夫人怒不可遏,“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啊!你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来,还有脸在这里闹腾起来了!”
“见不得人?到底是谁见不得人,天知地知,她自己心里最知道了!方骁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一定会感激你吗?我告诉你,不会,我不会感激你!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们欠我的!”辛琳琳眼圈通红,恨得用力咬紧了牙根,唇边早已渗出一道嫣红。
“什么叫做没有必要提起?为什么就不能提起!要交代的话别忘了还有我,干脆我们都将所有的都交代清楚!”
方老夫人有一瞬的怔愣,仿佛被她突然的强烈恨意吓到了,好像听出了她心底里的巨大的疼痛,忍不住静默了下来。
“辛琳琳……”方郁从没有看见过这个样子的辛琳琳,扭曲的脸,还有嘴角上那一道血迹,让她看起来好像要嗜血的可怕模样,不禁有一点害怕。
“你是怕了我吗?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现在这样就怕了我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任性而无情。”辛琳琳看到她脸上的怯意,忽然间看谁都觉得刺眼,嘲讽地笑了。
泪花已经闪现在方郁的眼眶里,那样弱弱的,有委屈有害怕,才踏出校园里的青涩的单纯小女孩,怎么会受到了这样的态度。
“先上楼去吧。”沈婉不忍看到她这么伤心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方郁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她以为沈婉是不会再关心她的,看着沈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