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季宇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艰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方骁斐皱眉,忍受着电话里传来的暴躁的吼叫,眼睛一直朝车窗外面,忙碌地寻找着有没有凌惜语的人影,她们是说的她回去休息了,但是他一路狂奔到她的住处,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里面,所以他没有目的地开着车沿着附近的街道转着,希望说不准会看见她在闲逛。
“妈的,你到底还知道了什么?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季宇哲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了歇斯底里的征兆,所以声音里显得有一点凄厉。
“我有什么瞒了你吗?”方骁斐似乎才听见他的话,不大清楚他口中的暴躁从何而来。
假如说这话的人是封司夏,他绝对会挥起一只脚狠狠朝着他的屁股上踹过去,但是对象换成了方骁斐之后,季宇哲的怒气在胸腔里百转千回,有点气结地说:“你知道李苹苹回来了,还知道她身边的小子是我的孩子,但是你竟然瞒着我!”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我只知道,我是无意当中发现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被起气走的女人,我是街上巧遇到她的,”方骁斐说,“不过当时我没有联想到。而且,前段时间你似乎看我不顺眼,所以后来想到了,我也不想过去让你看了心烦。”
季宇哲狂躁了,怒道:“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
“你自己清楚。”方骁斐淡淡的说。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前方的路边行走着一抹相似的身影,放慢了已经很慢的车速度,直到走在路边的女人的面孔完全显现在他的目光中,他才想起,刚刚再办公室里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的是米白色的小外套,有点失望的蹙了蹙眉,他怎么没有想到,凌惜语那个女人一向都不爱这样耀眼的红色呢。
季宇哲在电话里头顿了一下,这事他确实还真是清楚,那时凌惜语回来以后,他心里忽然一阵气血翻涌,不只是支持凌惜语尝试着想黑曜敞开心胸,而且对方骁斐也渐渐生了一股很不能理解的情绪。
如今再被季宇哲愤怒地说出来的时候,方骁斐也怒了,他的声量也提了上来:“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那个单纯到愚蠢的女人都跟你结婚了,还被我抢走了,你试试看还能对我好言相待吗!”
“你敢!”一想到说不定会有这个可能性,季宇哲狂躁地吼道,恨不得方骁斐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绝对会将他拆得尸骨无存。
方骁斐勾起唇角,轻嗤了一声,那里绝对是带着嘲讽的。
季宇哲才蓦然一愣,察觉到自己的暴躁竟然像北风折草一样,对于所见的任何事物都有一种摧毁的冲动,方骁斐那一声轻哼像一把锥子一样击打在他的身上,竟然吓得连忙挂上电话了。
方骁斐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地方,立马调转车头,方向盘一转,向左手边的方向的岔道口驶去。
“凌小姐,凡事适可而止。”
凌惜语直到被一道力道拉入怀中,触碰到了那温热干爽的体温,才忽然觉察,自己的身体原来已经这么冰凉,几近僵硬。
远远的地方,方骁斐就已经一眼看见了凌惜语,她站在那里,背对着黑曜的房子,似乎是刚从那里面从来的,而雷浩则是挡在了她的面前。距离得太远,他无法听见他们的交谈,也看不清他们两个面上的表情,但是,似乎是浑然为一体了,他知道她此时平静的面具底下的伤痕累累。
连靠边的一分钟都等待不了,匆忙将车子停在路的中间,他推开门,急匆匆的下了车,他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保护性意味十足的姿势。温文淡雅的方骁斐在面对混迹多年道上的雷浩的时候,别说是被雷浩压制性的打倒了,反倒是气势也未曾有稍逊一筹。
方骁斐若有所思地看向凌惜语身后的房子,转过脸对着雷浩的脸上已经变得似笑非笑,他说:“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我现在倒是也有了想听一听的兴趣了。”
“斐少说笑了,我只是黑少的一个手下,人微言渺的,”雷浩倒是有骨气竟不将方骁斐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说着圆滑的台面话,“不好意思,黑少现在正在忙着一些事情,可能不方便请斐少进去了,最近拖斐少的福,我的事情也变多了,真不好意思,我要先去忙了。”
说完淡淡的瞥了一眼凌惜语,雷浩如旁若无人一般朝方骁斐点点头,径自走进那座房子。
凌惜语听到黑曜现在正在忙着的时候,双颊又忍不住酡红,深深的埋入方骁斐的怀里。
方骁斐半搂半抱地将她拖上他的车子,直到已经来到凌惜语住处的楼底下了,车子熄了火,方骁斐侧头看她,她的整个人懒懒的靠着椅座,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一样的红艳。
“你今天不舒服吗?”蹙紧了眉,方骁斐的大手覆上她光洁的额头,沉着声问。
凌惜语在他的大手将要触及她的肌肤的时候,脸一侧,将头撇开了,方骁斐的大手就这样落空,停顿了半空中。
方骁斐的眉间隐隐的担忧更加明显了,他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不知道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