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骁斐没有料到沈婉会在凌惜语的住处的楼下出现。不过方骁斐没有料到的事情多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了,他还是没有想通。
到了办公室之后,方骁斐就找了一个借口将凌惜语叫到办公室里,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躲避他躲避得那么彻底。
盯着电话,想象着她刚才用疏离的声音拒绝他,甚至好像往了他现在是她的上司的身份。
更在之后他吩咐让她亲自泡一杯咖啡进来之后,阳奉阴违的转身却进来的是他的秘书室里的一个小秘书。
想着,方骁斐俊脸愈发冷了下来,冷冽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抹冷酷的笑。
她以为他还会任她想逃就逃吗?那她未免把他看得太轻了。
方骁斐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秘书室里,一眼就看到那张桌子前空空如也的,没有她的人影。
“凌秘书去哪里了?”
秘书室里原本在忙里偷闲的两个人,在看见自己家的总裁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凌惜语的办公桌的时候,屏着呼吸偷偷庆幸万幸没有被抓包,还不忘在心里暗暗八卦着。突然看到总裁凛冽的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嗫嚅着说她好像是在会议室里收拾东西,就看见总裁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办公室走去。两人当下瞪大的了眼睛对视,眼里流露着惊讶和羡慕。
果然,总裁和凌秘书之间又猫腻。
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儿正弯着腰清理会议桌的地板,即使是在做着劳累的工作,但是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那样的恬静,连神情都是那么的认真和专注。方骁斐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那优美的身体曲线、纤细的腰肢、那浑圆的臀线,还有那侧脸上微微沁出来的薄汗。
方骁斐原本锐利而冷冽的眼神流露出他不自知的温柔,变得那么的专注,渐渐的,原本幽深的眼眸中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方骁斐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但里面的女人好像是活儿永远都做不完似的,一直都没有回过身,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就站在外面。方骁斐不禁行,如果她这个时候突然转过身来,知道他一直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沉了沉俊容,迈进会议室,顺便一手带上门,其实在这间会议室里,有没有锁上门其实都是一样的效果,它的周边本来就是用透明玻璃做成的墙。
门被带上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但在这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这样的音量已经足够京东了埋头打扫的凌惜语了。
凌惜语一起身,回头看见方骁斐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眉眼不由自主的轻皱了起来,神情之间又一点紧张,说:“方总,我不知道现在需要到这间会议室。”
“我现在来这里不是因为这间该死的会议室,而是因为你。”方骁斐打断她话里微微的嘲讽。
“方总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方骁斐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微微环视了这间会议室,目光在她的身后稍微停留了几秒钟,才再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我想我请贵公司调遣你过来不是来当清洁工人的吧?”
“有涵养的是人不应该对工作的性质有歧视的,工作本无贵贱之分,更何况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凌惜语不以为然的说。
她不相信他身为方卓的大老板会不知道,清洁人员的打扫工作是在下班之后才被允许进会议室里打扫的,而平时的清洁工作都是有秘书室里的文秘们轮流着做的,既然她也在那里暂时占据了一片空间,也当然要入乡随俗,不好搞特殊。
方骁斐轻哼了一声,微微斜眼睨着她:“你是下定决心跟我杠上了,对吗?”
“不敢。”凌惜语目光沉凉,轻轻的说了两个字,便停了口,她有自知,面对方骁斐,她说得再多的话也讨不了好。
“不敢?”方骁斐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意,笑意凛然,话语却尤为冷鸷,还带上了深深的嘲弄,“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了。”
这样带着讽刺的意味,却轻易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言笑晏晏的。
凌惜语一晃神,仿佛陷进了过往的时光里,那句话仿佛是从很久以前的时空里传过来,那个时候,他也说着这样的话,那嘴角还挂着残酷的冰凉,脸色渐渐的泛起苍白。
突然从思绪里抽回来,看见他轻皱起来的眉,连嘴角的讥诮也淡了,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刚刚竟然在他深邃的眸光里闪了神。
凌惜语微微偏过脸,掩饰的说:“方总这样说,该不会是来找我的麻烦来的吧?”
方骁斐审度着她刚刚突然从目光里涌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似乎是悲伤,似乎是惊惧,又似乎是某种让他心慌是心伤。却在她的目光变为清泠的那一刻,听到了她这样的话。
“如果是的话,你要怎么办?”
“遇到恐吓,现在,我都只会勇气倍增。”凌惜语为吹着头,说到最后不知道是要说服方骁斐还是要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