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羽,我遇到方骁斐了。”轻轻搅了搅面前摆放着的精致瓷碗里的西米露,凌惜语忽然说。
声音里满是淡然的平和,没有多大的跌宕起伏,平常到梦羽差点以为,她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之类的话。但是当她不安的时候,她就会喜欢玩弄身边的物件,譬如现在,或许像这类映射着紧张的小动作,那样的不经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恰恰,正是不断搅拌着西米露的动作,出卖了她心里其实已波涛汹涌的事实。
梦羽怔了一下,知道她不是在说上一次的意外相遇,那之后难道是……
难道他们的相遇是他特意寻找的机会?不然,她的心情是不会因此这么起伏不定,还特意拿来说事。
“怎么回事?”
“方氏和我们公司正在商谈一件合作案子,”凌惜语轻叹一口气,“他要求我必须全程参与。”
梦羽皱了皱眉,惊讶地脱口而出:“难道我前脚才离开,他后脚就找到你了?”
凌惜语听出了她口中的玄机,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他也为难你了?”
凌惜语知道前段时间,她们报社有方骁斐的专访,也是就是对西山项目的的发布会做宣传之前的准备,而这个专访就是由梦羽负责的。所有梦羽这么一说,她就有点担心方骁斐之前为难过梦羽。
“我去敲定采访稿的时候,他才拿着黑皓的事情来威胁我,想从我的口中套出你的消息,不知道他的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靠,那个混蛋还真的有脸这么做?你没有冲上去扇他一巴掌,再叫他有多远滚多远?”声音永远比人先到的冉怀柔不顾侧目的视线,颇有气愤地喝道。
梦羽抬头看见冉怀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怀柔,你来了。”
“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我都在开始怀疑,我回来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凌惜语单手托着下巴叹起气来,“我以为我已经深思熟虑了,但是我从与他相遇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
“怎么了?这个单子是不是很重要啊?你们公司的大老板也决定放手让你接手了?”梦羽皱着眉问道。
凌惜语点点头,神情之间有一点担忧,但又很快自嘲地说:“或许是看到我这么穷,老天爷不忍心了,可能怜惜我带着个孩子,给我一个特殊的待遇吧。”
梦羽皱着眉看了看她,心里想着前几天遇见方骁斐的事情,还有他提及的有关黑皓的事情。心里有一点耿耿于怀。
想必他在找上惜语之前,或许在那一天送她送稿子过去之前,他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了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啦,他既然还有脸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好好的做下去让他瞧瞧,给他来个迎头一杵,千万不可以让他给看扁了我们女人!”冉怀柔气愤的说道,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笑得贼兮兮的,就好像是偷到腥的小猫咪,故意把说出口的语调拉得老长,“说到特殊的待遇……凌惜语,你的特殊待遇还嫌不够多吗?”
顿了顿,“听说有位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无悔的守候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事实上还为你做了最好的安排哦。”
闻言,凌惜语无奈了,淡然笑道:“我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冉怀柔斜睨了她一眼,无趣地讪笑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人情味儿一点呢!真搞不懂那些男人怎么回事,还偏就好你这一口的。你给我稍稍就可以了啊,不要太刺激我了,太淡定了会让我心里更加不平衡的!”
“你……”凌惜语皱皱眉头,沉吟了一秒钟,说,“你明明吃的是封少的口水,为什么说话的调调反倒更像季宇哲呢?”
冉怀柔呆了,良久才幡然醒悟,嗔怒道:“你学得够快的啊!竟然调戏我!”
说罢想冲上去教训正笑得灿烂的凌惜语,感觉好像是又回到了上大学时的少女时代。
笑闹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看她们嬉闹的梦羽突然站起来,脸色不怎么自在地对她们说:“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先走了,改天我们在好好叙一叙吧!”
梦羽说完抿嘴轻轻一笑,脚下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梦羽,”冉怀柔连忙站起来叫住她,:“你先别走。”
梦羽停下来,转头。凌惜语看见冉怀柔脸上微微带着严肃,不由将视线轻移落在梦羽的脸上,却也看见她神色中的一丝古怪。
“怎么了?”梦羽略带轻快地说。
“梦羽,你是在躲着我吗?”冉怀柔看着她,低沉地说。
梦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阵尴尬的的神色,想必也料不到冉怀柔会这么开门见山。
“先坐下来再说吧。”凌惜语轻轻扯了扯冉怀柔,却是对着梦羽说。
梦羽顺从地返回来坐下来,神色有点复杂,没有回答,视线倒是先在冉怀柔的脸上篼转了一圈。
“梦羽,你是真的在躲着我吗?”冉怀柔皱起眉。
“你别瞎想,我是临时有